美国《洛杉矶时报》28日报道了一个被美国家庭收养的14岁女孩哈莉机缘巧合,找到了中国亲人的故事。现在,哈莉已经与大部分亲人重逢,但是与当年遗弃她的生母还是缘悭一面。哈莉希望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见上一面。
美国有数千个家庭收养了约6万名中国孩子,其中有很多人都想给自己的中国养子、养女找到血亲。但是由于文化隔膜及孩子收养信息不全等原因,大部分没能成功。
“我的名字叫哈莉。1995年,我被收养了。现在,我住在美国。我喜欢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唱歌和拉小提琴。我生活得很好,但是我很想找到‘原来的家’。”
今年7月的一天,中国安徽省长江边的一个小村,出现了几张陌生脸孔。
生活在美国田纳西州首府纳什维尔的服装设计师珍妮佛·巴特带着养女哈莉以一棵大树为中心点,在附近狂贴中文海报(内容见首段,上面还附了一张哈莉的婴儿照)。14年前,哈莉就是被丢在这棵大树底下的。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贴了没几分钟,附近一家餐馆走出的一个妇女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海报,然后使劲地盯着哈莉看。
“啊!一定是了!她看上去跟我堂兄弟(原文cousin,或是表兄弟)的闺女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她很兴奋地对哈莉母女的随身翻译说。
几番联系,当天晚上,哈莉就见到了亲生父亲和三个姐姐中的大姐。虽然哈莉长得很像姐姐们,但后来还是做了DNA亲子鉴定,符合度为99.99999999%。“做鉴定的工作人员说,从来没见过小数点后面有这么多个9的。”巴特说。
哈莉的父亲拥有一家肉厂。当年妈妈生哈莉的时候,他不在家。回来后,他问起孩子去哪了?妻子回答说,又是一个女孩,所以扔掉了。
他们7月份的团聚十分美好。今年12月,西方的圣诞季节,哈莉和家人又拜访了很多中国亲戚,其乐融融。不过,哈莉还没见到亲生妈妈,她希望今天(29日)能见到。
巴特说,12月团聚后,她们一家子要仔细考虑哈莉以后如何维持和血亲家庭的关系。“这(找到血亲)让哈莉非常高兴。”巴特说,“无论她以后如何抉择,我会尽全力帮助她。”
大树边的“奇遇”
哈莉找到了血亲
虽然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很多美国家长帮孩子投入了长时段的寻根活动。
他们中的很多人正在考虑建一个DNA数据库,希望能因此有机会找到符合的中国亲人。另外一些人很喜欢发海报,做广告,或者请中国调查人员帮忙寻找信息。
洛杉矶一个电视编剧伯纳黛特·莫让说她7岁的养女最近老在问,为什么她们肤色不一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丈夫说我们应该在我们女儿的出生地买一个户外广告牌来‘广而告之’女儿的信息。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生活在盐湖城的布莱恩·斯塔,收养了两个中国小孩。2000年,他开了一个叫esearch-China.org(研究中国)的网站,现在已经非常出名。他和华裔老婆搜集了约两万份中国福利院通过媒体发布的弃婴收养信息(大部分附有照片),以供美国人合法收养。
另外一些人,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生活在温哥华的康妮·莫洛2000年收养了一个中国小孩。她探查了很久,才发现当时小孩被遗弃的地方:一个农夫的家门口。她不断询问农夫,还“骚扰”邻居,终于发现被询问人中有一位是孩子的祖母。
(本报综合报道)
建数据库发海报登广告
美国人要继续找下去
哈莉的运气非常好 有人来了13趟还找不到
一个初步的统计显示,上世纪90年代以来,数千个美国家庭收养了超过6万名中国孩子,其中绝大部分是女孩子。
《洛杉矶时报》说,现在,收养中国小孩的美国家庭去中国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不仅是想去长城和见识一些中国文化,更多的是来寻根的。他们很想搞清楚,究竟谁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他们是汉族的还是少数民族的?孩子有兄弟姐妹吗……
对于这些美国家庭来说,哈莉的寻根之旅算是很顺利,非常罕见。但他们也不是没碰过波折:5年前,巴特就在安徽马鞍山市市郊贴过海报,但回音全无。去年夏天,她们通过当地警方的帮助,找到了当年哈莉被遗弃的准确地点。巴特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好:“我们在正确的时间,来到了正确的地点。”她特别想感谢中国当地警方的帮助。
但其他一些人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美国费城有一个叫苏珊·摩根的老师,她收养了两个中国女孩。摩根一直想寻找她们的亲生妈妈,到目前为止,她来中国已经来了13趟了,依旧没能成功。
《洛杉矶时报》总结寻根之旅的失败原因在于:语言不通,文化隔膜,被收养儿童的身份资料有误或完全错了等。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米勒斯维尔分校的副教授张常福(音译)说:“被美国家庭收养的中国小孩和他们的血亲家庭的关系几乎全断了。”
寻根为什么这么难? 最主要是孩子的信息不全
根据美国的收养制度,收养家庭和被收养家庭都知道对方的情况,真的要寻根的话,有较为清晰的线索。而在中国,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在我国,遗弃自己的孩子是犯罪行为。但是有些人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很多家庭还是偷偷地丢女孩子。
“除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发现之外,福利院一般也不知道其他什么信息。”中国重庆市一家福利院的志愿者王小丽(音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