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在乌市西山路附近的超市、路边等处，小关夫妻张贴了多份找人抚养的小广告。本网记者 马元 摄
12月1日，在乌市西山路附近，母亲小张和二琦（化名）在床边看着五个月大的三琦（化名）在床上睡觉。本网记者 马元 摄
亚心网iyaxin.com讯 (本网记者 秦金俐 马元) “本人有一男孩(5个月)，欲找人收养，电话……”12月1日，在西山104团办事的小赵在路边看见墙上贴着这么一则小广告，把他吓了一跳，“难道是人贩子？”小赵打电话过去一问，原来有人真是要“卖孩子”。
儿子太多养不起
“我想去看看孩子。”记者按广告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可以，你来吧。”对方说自己姓关，但没有问任何问题就爽快地答应了。
在位于101团煤矿家属区一间平房里，记者见到了关先生一家。房了是租的，分两间，房子里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些灶具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关先生说，他和妻子英子来新疆打工五六年，一年前才搬到这里。他目前在附近的一家家具厂打工，妻子在家带孩子。
记者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睡得正香，关先生指着一个抱着婴儿喂奶的女子说她就是英子。“看，这是我的身份证、孩子的出生证明、计划免疫本。”关先生说。
身份证上写着，关先生出生于1982年9月，老家在河南清丰县农村。孩子的出生证明和计划免疫本上父亲一栏的名字正是关先生。“这下相信我不是人贩子了吧，孩子是我家老三。”关先生笑着说。
英子今年28岁。“我们已经有3个儿子了，如果这是个丫头，绝不送人。”英子说，大儿子今年6岁，现在老家由公婆带，床上睡觉的是老二，今年2岁，怀里抱着的男婴是老三，再过几天就满5个月了。她说，在生下两个儿子后，他们特别想要一个女儿，“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嘛，长大以后对我们会很好的。”因此在怀孕3个月后，他们偷偷在小诊所做了胎儿性别鉴定。“一看又是个儿，本想不要了，但他毕竟是生命，就没舍得做掉。”在英子产下老三后不久，就有人找上门，问他们愿不愿意把孩子送人。“我想了又想，实在舍不得，就没答应。”英子说。
得知记者的身份后，关先生说，他在家具厂打工，每月收入2000多元，一家人的基本生活不成问题，但一想到3个儿子将来高昂的养育和教育费，就犯难。“在我们农村，儿子成家就要盖房子，3个儿子要盖3栋房，一栋五六万元，我们哪能盖得起。”关先生说，他们一合计，还不如早早送到好人家收养，“虽然舍不得，但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呀！”
有人出到4.8万
关先生说，11月27日，他印了10份送养孩子的小广告张贴。关先生说，截至12月1日，已经有五六个人来问过收养孩子的事了。“有出5000块钱的，有出1万块钱的，我都没答应。”关先生说，没答应的原因一方面是觉得钱太少，另一方面是对方的人品他没看上。
“钱多钱少不是收养孩子最主要的因素，他特别看中要收养孩子的家庭状况和人品，每个打电话咨询的人都会被他请到家里来，聊半天。通过聊天，我大概看得出这个人的品行怎么样，我要找一个对孩子好的人家，不能让孩子吃苦。”关先生说，如果对方人品好，他宁可少要钱或不要钱。曾经有一个老板提出给4.8万元，可他觉得对方为人不塌实，没答应。“如果人品好的，又是本地人，收入也不错的话，我们就给了。”英子在一旁补充道。
正说着，关先生又接了一个想收养孩子的电话。接完电话后，关先生说：“又有人问了，我让他自己来看看，聊一聊。”
2岁哥哥舍不得弟
说话间，睡觉的男孩琦琦醒了。下床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小弟弟的手。“他可喜欢小弟弟了。”英子说，虽然琦琦还不太会说话，但他经常跟弟弟“恩恩啊啊”地说个不停，还抱他亲他。晚上睡觉，他一定要挨着弟弟睡。关先生给小儿子暂时起名叫三琦，“别人收养了，名字肯定要改。当时为了办出生证，就随便起了一个。”
看着英子一张一合的嘴，三琦笑了，眼睛和英子特别相象。“他太可爱了，说心里话，我实在舍不得。”说着，眼泪开始在英子的眼眶里打转。英子说，关于送孩子的决定，她是想了又想，下了很大的决心，没少哭，“那个难受劲谁都体会不了”。
说话间，三琦在英子的怀里打起瞌睡，英子将他轻轻地放到大床上，英子说：“这孩子省心，没生过病。”在计划免疫本上记者看到，三琦出生时体重3500克，身体各项指标均不错。
“琦琦，把弟弟送给阿姨好吗？”记者问一旁的琦琦，琦琦突然转过脸，用力摇摇头，又回头看看床上的弟弟。“他舍不得弟弟。”英子说，有人来看小儿子的时候，夫妻俩都开玩笑地问琦琦同样的问题，每次他都会摇头，表情很紧张。“如果弟弟送人了，琦琦肯定会伤心好长时间。”她说。
关先生说，怀老三时，居委会也曾找过他们，劝英子做流产手术，并建议他们回老家。“我们当然不能回去，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目前，三琦还没有报户口。
流动人口难管理
对流动人口生育情况如何管理，记者咨询了乌市南湖北路街道办计生办主任赵彦。她说，街道办对辖区内流动人口的大规模生育状况普查一年要进行4次，分别在春节前后、3月、5月和8月，而且每年9月还要进行一次流动育龄妇女免费计生检查。在普查中，每个社区都必须对辖区内租住的流动人口育龄妇女的生育情况进行摸底了解，一但发现有违反计生政策怀孕的，会耐心劝导，或将情况反映回其原籍计生部门，请他们帮着做工作。“虽然我们有执法权，但对不听劝导的怀孕妇女也不能采取强制措施，因此只有等她生育后通过征收社会抚养费进行处罚。”
赵彦说：“虽然我们的工作做得很细，但由于流动人口流动速度快，数量大，还有人故意违反计生政策，所以难免有漏网之鱼。”
新疆星河律师事务所律师杨仲鹏说，虽然小广告上没提钱，但如果用孩子进行金钱交易，关先生夫妇的行为就属于以送养为名，出卖亲生子女的行为。如果有人举报出卖成为事实，根据有关规定，情节较轻的，将由公安机关没收其非法所得，并处罚款；如果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另外，《收养法》对送养有规定，有特殊困难的亲生父母才能作为送养人，他们可以先找到收养人，然后到县级以上民政部门办理收养手续，民政部门同时会对送养人的情况进行核实，并对双方进行登记备案，确定双方是否符合送养和收养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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