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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新闻] 黑窑工母亲网上寻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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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天使 发表于 2008-1-15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8年01月15日03:22 南方都市报

部分孩子的家属。南方周末记者王轶庶摄

  “2008和谐春节-让黑窑工母亲过个好年”―――昨日下午,一场完全由网友发起组织的黑窑工母亲网络交流会同时在中国三个论坛:天涯、凯迪、南方周末网站同时进行。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有近三万人次点击阅读,跟帖数过千。

  去年掀起黑窑风暴的网友“中原黑皮”辛艳华参与了网络交流会的发起和组织,在网络邀请函里,她写道:“恭喜厦门人,这是里程碑式的进步。中国,在为厦门人欢呼;在欢呼之后,我请求:中国,请为我哭泣。”“请从审恶疲劳中醒过神来,请为一个个母亲无望地寻找哭泣,请为一个个孩子无助地陷落哭泣,请为一个国家大面积的人性沦亡而得不到救赎哭泣。”

  风暴过后孩子似乎更远了

  对于还有多少孩子在黑砖窑里,发起人之一网友IamV说:“现在都没法确信,只能说确信他们之前在黑窑里,但风暴过后他们都失踪了。今天来的家长里有三个孩子都是确认在黑窑里呆过的。”

  河南舞阳县的霍晨阳,2007年4月23日在郑州走失至今下落不明。其父霍耀周称,有可靠消息表明他的孩子在山西黑窑里。

  袁学宇,河北承德丰宁县人,2007月3月28日下午在郑州市金色港湾二期工地失踪。他的父亲袁成昨天在网络交流会上说:“可靠消息我的孩子在山西黑砖厂山西省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厂和当时从河南被拐骗去的三个在一起赶活,当时那三个孩子被我救回。据当时被拐骗的三个孩子说,他们在郑州是一车拉去的一共是29个人。其中就有我的孩子叫袁学宇。后来有个自称叫刘新华是看厂子的人给我打电话叫我拿钱赎人开价3万-5万。说我的孩子已经到在山西某个黑煤厂。让我把钱打到他的账号上他把孩子带到石家庄交人。我当时就报案了。等我筹完钱后对方嫌我筹钱太慢。不再与我联系。叫我后果自负。当时对方还叫我给孩子通了一句话。”

  辛艳华在交流中说:“每次见到他们,我的心都痛得厉害,我是尽了力的,却无法改变为他们的命运!老袁、老苗还有李大姐们,他们作为一个悲情的符号,曾经点燃过举国上下的愤怒,但风暴过后,他们离儿子似乎更遥远了。这是一个悲怆的群体,他们还在踏着血泪,丈量着异乡的土地!”

  媒体不再关注怎么办

  本报记者采访了发起人之一,网友“IamV”,他介绍了举办此次网络交流会的缘由,他说:“希望能够通过这次交流找到一个有效的持续的方法,让家长们,和关心黑窑事件的人们与这个看起来冷漠的世界建立某种程度的互动。”

  IamV说,黑窑风暴过去大半年,寻找孩子的家长们还在路上,还是没找到孩子。而黑窑事件现在也不再是媒体的关注热点。“辛艳华托我联系一些媒体采访家长们,但联系的结果都不大理想。”在一家媒体任职的IamV说,“然后就想到能不能让黑窑工母亲群体自己来网上发言。这是这场网络交流会的初衷。希望能够为母亲们找到一个发言的空间。另一方面,我也希望通过这个活动重新唤起关注,凝聚力量,也能够拯救自己内心的无力感。坦白地讲,我们对找回孩子的希望都感觉很渺茫。”

  IamV说,他们正积极策划这个活动的时候,辛艳华的祖父突然去世,交流会前一天晚上才从老家赶回郑州。

  IamV表示,现在比较突出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失踪者找不回来,家长得不到帮助;一个是受害者获救以后也缺乏救济,包括法律方面缺失很严重。以笔谈形式参加交流的知名法律人士许志永表示:据我所知,至少西安的律师大都接到了通知,不得代理黑砖窑赔偿案。就目前的法治现状而言,他们很难获得救济,我们实在没有好的办法。

  本报记者 谭人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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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阳光天使 发表于 2008-1-15 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8和谐春节黑窑母亲网络交流会

http://bbs.infzm.com/viewthread.php?tid=7389&extra=page%3D1&page=1

湖北阿勤 发表于 2008-3-20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窑奴工”再追踪:近百名家长还在找孩子(图)


http://news.hsw.cn 2008年03月20日 15:40:32 

  去年的黑砖窑风暴中查出,河南近千少年被扣山西当黑工,风暴平息后,除了官方公布的不菲清理成绩,真正从中找到孩子的父亲母亲,并不多,袁成及其他近百名家长,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   





  袁成(右)和他的弟弟袁立。儿子失踪后,一向不怎么喝酒抽烟的袁成也变了,晚上他需要喝酒催眠;白天则烟不离口。

  2008年的第一次寻子征程,家长们一无所获。唯一打探出来的消息是,“黑窑奴工都已被转走,或者被转到黑煤窑,或者拉到河南或运到外省,或者到其它黑色产业链:黑钢厂、黑砂轮厂、黑网练等。”而黑窑奴工究竟是怎么被转移的?除了家长们听说曾有窑奴被装进布袋从山西转移到河南外,这迄今仍是一个谜。

  “黑窑奴工”再跟踪:寻子家长在路上

  南都周刊特约记者 方颖 河南、山西 报道

  王小山 摄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经典京剧《苏三起解》的一声唱,无数人为之潸然。在这历史故事中,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现实世界里,骨肉仍难相见。40岁的父亲袁成离开山西时还是笑着,笑着笑着转脸就拿衣袖抹起了泪。

  从儿子袁学宇失踪的那天起,这位河北汉子已在无望、等待和奔波中度过了近一年。他怀疑儿子被拐卖到了黑砖窑。他参与了寻子联盟在山西、河南发起的查访黑砖窑活动,其间他们成功举报了多家黑砖窑,解救出上百名被拐骗而后沦为黑窑奴工的“孩子”(注:家长语,并非专指未成年人),最终引发了席卷整个山西、河南的黑砖窑排查风暴。

  风暴过后,黑砖窑似乎消失了。政府忙着善后处理:黑砖窑主被查处,渎职官员被除职;父母们则忙着照顾身心俱伤的孩子。在事件不断的2007年下半年,后黑砖窑时代的黑窑奴工已渐渐从舆论焦点中淡出,而袁成及其他近百名家长,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

  六赴山西

  2008年2月29日,鼠年元宵节过后不久,袁成和其他几位失踪孩子的家长——59岁的苗立松、50多岁的胡小娇等,踏上了2008年第一次寻找孩子的征程。此行目的仍然是山西,在袁成的记忆中,这已是他第六次赴山西了。

  一周前,他们从河南电视台新农村频道看到,21岁的河南商丘少年张新,13日从山西运城地区的一家黑砖窑中成功逃出。张新说,从2007年2月开始,他在黑砖窑中被奴役了约一年。

  和往常一样,在得到这一线索之后,袁成和其他家长再次上路。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寻子家长们孤军深入,同行的,还有郑州市公安局管城分局人员。从袁学宇失踪报案至今,这是警方第一次帮袁成出来寻找儿子。

  3月1日,袁成一行抵达了张新描述的山西临漪县临晋镇赵窑村岳西山砖窑。在近一年与黑砖窑的交手过程中,袁成等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临晋镇,他们先是藏起了警车;在出租车集散地,袁成通过他的老关系,又走路到不起眼的地方,最终等上了愿意带他们上砖窑的出租车。将到砖窑时,出租车司机卸下车牌,绕到了砖窑侧面停车。

  “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司机说道,旋即又开口:“砖窑都正规了。”袁成看到,这些整顿后的砖窑,外墙上有农民工维权公示牌、农民工保护条例和厂规厂纪等,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痕迹。

  “小飞,小鹏……”袁成、苗立松开始四散呼喊寻找。苗立松的儿子苗旭鹏,2004年失踪时已经25岁。去年四五月间,有人告诉苗立松曾在山西临漪县见过他儿子,为此,苗立松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几次赴晋寻访。

  家长的喊声惊动了窑主岳西山。“你们这是违反厂规厂纪,出去,出去。”他走出办公室嚷道。得知警方要问话,岳西山又表示,当地派出所有交待,不让乱说话。

  砖窑内,十几名窑工正在挖土或清场子。岳西山说,这些都是南阳工头刚带去没几天的老乡,下午才完全开工,砖窑正常运转需要四五十人。唯恐警方和家长不信,他反复强调:“等人到齐了就会到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再签劳动合同。”

  岳西山的说词并未取得家长的信任。事实上,这是寻子联盟与岳西山的二度交锋。9个月前,家长们曾从岳西山的砖窑厂中解救出23个窑奴。

  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的话,更是加重了家长们的疑虑。“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家是哪里的?”“不知道。”“想回家不?”“不想。要打死我,打死我……”这个年轻人急促地回答道。岳西山的妻子在一旁解释,这个年轻人是临漪县民政局敬老院“安排”过去的,有些憨傻,别人只知他叫“娃娃”。

  一番寻找下来,家长们没有在砖窑中发现自己熟悉的身影,寻子一事至此被搁置。调查的重点随即转移到张新逃跑一事上。在砖窑厂,家长们听到了岳西山截然相反的解释。

  岳西山有些气愤。他说,2007年5月下旬,张新从砖窑借了20元说出去买肉吃,趁机跑了。之后,张新到当地民政、公安和劳动部门告状。岳西山通过劳动部门把工资清了,张新被遣送回家。

  岳西山随后拿出一张证明。证明上白纸黑字写着:岳西山砖窑付给民工张新2、3、4、5四个月工资3400元,至此工资全清。落款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梅红军、王耀武,2007年5月25日”,但证明上没有加盖公章。

  之后,警方又到当地派出所和市公安局了解情况,工作人员所述与岳西山一致。而在郑州,河南电视台的节目播出后不久,张新再度失踪。

  是谁在说谎?张新,还是岳西山?家长们有些疑惑。但不管怎样,对家长们来说,这条线索又中断了。

  袁成微微有些无奈,这个结果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一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失望。



失踪少年袁学宇

  在寻找儿子的过程中,袁成不时会陷入对儿子的记忆中,先是笑,然后抽烟,继而沉思。

  与大多数被拐骗至黑砖窑的少年一样,15岁的袁学宇也有类似的家境和梦想。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关营乡西窝铺村是一个有着20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尽管家境艰难,但父亲袁
成期望儿子能读好书,考上大学,于是给他起名为“学宇”。

  袁学宇成绩中等,但相比学习,他更喜欢上树掏鸟窝,周末也总是往山上跑。2006年夏季,刚上初二的袁学宇告诉父亲,他不愿再上学了。他希望能像同龄的儿时玩伴那样,走出大山,到外面闯世界。

  袁成气急败坏,但看着个头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他放下了举起的巴掌。2007年农历正月二十四,经过一番细致考察后,袁成决定送儿子去郑州,在一个有老乡工作的工地上学习安装铝合金窗。袁成觉得,既然无法阻拦,让儿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还能学到一技之长。

  然而,2007年3月的一天,袁学宇离家15天之际,袁成便接到了老乡的电话——他儿子失踪了。

  一名工友告诉袁成,就在给他打电话的前一天下午,袁学宇从工地24层楼往23层楼送工具,之后再没见人影。两层楼上的人互相以为袁学宇在彼此楼层,直到晚上回宿舍吃饭,工友们要改善伙食时,却等不到袁学宇。工友们返回一里外的工地,一层层地找,地下室也没放过,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是袁学宇自动离开了工地,还是被人盯上后拐卖?无人知道答案,而其父袁成的生活,从知道消息的这一天起,已被全盘改变。

  袁成在儿子失踪的那个工地上打起了工,但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寻找儿子。从工地附近到郑州市,到周围郊区,再到河南其他县市,无数张寻人启事被贴到了墙头,甚至上了报纸,但十多天过去,袁成依然没有线索。

  他开始接二连三地被骗。有人从洛阳打来电话,说袁学宇在洛阳病倒了,要求送钱;有人从平顶山打来电话,说孩子出了车祸,急需汇钱做手术。时间一久,袁成也便摸出了经验,不再上当。

  正当袁成觉得有些无望的时候,郑州警方透露的一个消息,多少让他找到一点方向。“河南可能有黑砖窑。”警方说,有成年人从郑州被拐骗到三门峡后逃出。

  袁成想起了此前通过寻人启事与他联系的郑州母亲羊爱枝。羊爱枝曾说,袁学宇可能在黑砖窑中,希望与他一同寻找。她那酷爱上网的16岁儿子王新磊,也在同月失踪。她怀疑儿子被拐到了黑砖窑。但当时袁成觉得不可信。“我曾在砖窑干过,知道那里都是些重活,需要有力气的成年人,怎么可能要小孩子?”

  现在,听到警方这么说后,袁成又主动联系了羊爱枝。此时已是2007年4月下旬,郑州母亲羊爱枝、河北父亲袁成、郑州父亲柴伟、河南巩义父亲张山林、河南济源母亲张小英,青海西宁母亲老陶,6个家庭相聚郑州,组成了最初的寻子联盟。6个家长研究后发现,他们失踪了的孩子年龄相仿,失踪时间间隔不过20天,失踪地点都在郑州。 
岳西山和他的砖厂。这些整顿后的砖窑,外墙上有农民工维权公示牌、农民工保护条例和厂规厂纪等,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痕迹。


  从河南,转战山西

  寻子
联盟开始了对河南省内黑砖窑的查找。他们在几天内转了100多家砖窑,其中三分之一为黑砖窑。袁成等人一开始不敢说是去找孩子,只说想买砖,到砖窑看看,但不被相信。无奈之下,他们亮明了来意。几番好话,几番哀求,窑主最终允可了,但只许每次进两人。

  家长们带着彼此孩子的照片开始寻找。当着家长们的面,窑主、包工头和打手不时叮嘱窑奴们:“没见过就别瞎说!”袁成看到,劳累一天的窑奴根本不被计工分。

  5月初,袁成从河南转战山西。他说,在他走过的上千家山西砖窑里,只有三分之一正规。其他砖窑里,一半是自由人,一半是黑窑奴工。

  这些窑奴,包括不满16岁的童工、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六十多岁的老年人,甚至还有智障者。老窑工们多数不敢说话,眼神木讷,身上带着陈旧伤疤。听话的老窑奴可以晋升为打手。被打得厉害的,则多是一些新人。有的孩子拉着砖车,瘦小的身躯被车子压起来,更像是砖车在拉人。

  看着这些做苦力的孩子,袁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也正在同样他“半辈子没见过的血汗工厂”中过着永无出头之日的生活。

  袁成愤怒了。他一边寻找自己的孩子,一边找机会解救其他窑奴。窑主告诉袁成,是你的孩子你带走,不是你的就别管。双方产生了争吵,直至冲突。

  但对袁成来说,一个可能解救儿子的机会,已经永远失去了。

  2007年5月末的一天,正当袁成徘徊在郑州街头倍感无助的时候,他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孩子就在他那里。对方自称是山西一个砖窑打手,只要给他3至5万元,钱到账后,他会把袁学宇带到河北石家庄交给他。

  经历过太多波折的袁成起初不大相信。对方于是让孩子和袁成通电话。“爸爸,快来接我……”虽然话音未落就没了声,但日夜思念儿子的袁成还是立刻确定,“那就是我的孩子。”

  但从大山走出的袁成来不及拿那么多钱。经过反复对话,询问孩子情况,讨价还价,那个砖场打手终于忍耐不住,认为袁成没有诚意而中断了联系。袁成发短信,对方回复说:“你不给我打钱,我现在也不管了,以后别再联系。”

  手机随即关机了,同时也关上了袁学宇通向重生之门。

  网友V(左)、黑窑奴工陈小军(中)和诗人伊沙在西安。

  后黑窑时代的网络

  在2007年的5月,由于山

西洪洞县黑砖窑案发,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排查黑砖窑行动得以展开。袁成心想,既然有政府帮忙找,就不用自己找了,于是安心地呆在郑州,随时留意各地传出的解救消息。

  8月份,黑砖窑全国联合工作组在山西召开新闻通气会,宣布黑砖窑排查行动圆满结束。此次共解救出农民工359人,其中童工15人,智障者121人。但相当多数寻子家长仍然没有等来自己的孩子。

  袁成等几家人商量,不能光是等和盼。那一时候,他们已意识到,如果连大排查也找不到孩子,以后恐怕更难找了。

  事实也是如此。在大排查后期,袁成等人再赴山西,发现曾经去过的那些黑砖窑,停的停,封的封,几乎全部处于停产整顿中。“大排查结束,孩子却离我越来越远了。”面对在大排查期间结识的志愿者,袁成不无难过地说。

  不过,袁成也意识到,网友和民间志愿者的加入,肯定将大大加强他们寻找失踪孩子和举报黑砖窑的力量。“车轮子跑不过电话”,当初向警方求助时他用的比喻,如今在志愿者身上得到了印证。通过志愿者“V”在各大网站开设的博客,袁成的经历和遭遇,以寻子日记的形式,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而“V”的博客,也成为一个播报黑砖窑消息和进展的公共平台。

  黑砖窑风暴过后,在平面媒体上一度冷却的舆论,在网络上也得以重新凝聚和接力。2008年1月14日,网友“V”发起了“2008和谐春节黑窑母亲网络交流会”,当天下午引来了三万人点击浏览,跟帖数千。袁成说,当知道这么多人仍在关注着他们时,觉得精神上好像又有了支持。

  8天后网友“V”等发起的“为黑窑群体过年红包捐款活动”,也给了袁成等人以物质上的支持。为找孩子,很多家长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背负了一身债。

  放弃和坚持

  在2007年的下半年和2008年之初,袁成更多还是在无望中等待。一旦发现新的线索,他便东挪西借凑路费奔过去,而没有线索的时候,他就在儿子曾经干过的工地打工。

  最初发起寻子联盟的6家,此时已经剩下了2家。38岁的青海母亲老陶家花7000元买到了可靠的消息,成功地从一家黑砖窑中救出了孩子;46岁的郑州母亲羊爱枝,其子王新磊被警方从黑网吧中解救出来;河南父亲张山林因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选择了退出。

  不过,袁成不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除了志愿者的支持外,还有更多的家长与他一样,同在寻子路上跋涉。只要黑砖窑还在,与黑砖窑的这场持久战,永远不会结束。

  2008年的第一次寻子征程,家长们一无所获。唯一打探出来的消息是,“黑窑奴工都已被转走,或者被转到黑煤窑,或者拉到河南或运到外省,或者到其它黑色产业链:黑钢厂、黑砂轮厂、黑网练等。”而黑窑奴工究竟是怎么被转移的?除了家长们听说曾有窑奴被装进布袋从山西转移到河南外,这迄今仍是一个谜。

  袁成等人还另外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2008年2月,42岁的河南漯河人霍耀周接到了郑州市公安局中原分局警方的通知:郑州市郊发现一具尸体,具有霍家夫妇的遗传特征,疑为他们失踪10个月的儿子——16岁的霍阳(化名)。

  袁成已回到郑州。他的生活仍然在不停的奔波中延续。有时候,他还要去求政府,先到省里,再到北京,然后回来继续等待和寻找。袁成总是问别人:“该到哪里找我的孩子?”

  一向不怎么喝酒抽烟的袁成也变了。晚上,他需要喝酒催眠;白天,烟不离口。“太烦了。”他说。

  3月11日,儿子袁学宇失踪一周年前夕,袁成又去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孩子有望很快找到。已经在算卦上花了数千元的袁成尽管依旧不信,但他还是从中获得了些慰藉。

  (本文来源:南都周刊 作者:方颖)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3-20 22:01:17编辑过]
湖北阿勤 发表于 2008-3-21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董宏达:黑砖窑何时不让家长奔波寻子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1日09:34 荆楚网

  作者:董宏达

  去年的黑砖窑风暴中查出,河南近千少年被扣山西当黑工,风暴平息后,除了官方公布的不菲清理成绩,真正从中找到孩子的父亲母亲,并不多,袁成及其他近百名家长,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 (3月20日南方网)

  众所周知,在中央的重视和舆论的关注之下,去年山西“黑砖窑事件”走上快速处理的轨道。仅半个多月,山西运城、晋城、临汾3市共解救被拐骗农民工374名,依法查处案件20起,刑事拘留24人,行政拘留16人。与此同时,山西省立下“军令状”――全省各地在7到10天之内,必须解救出所有被拐骗的农民工。从小砖窑,到小煤窑、小铁矿,地毯式地排查,“不留一个死角,不留一个被困农民工”。

  哪成想,时隔快一年了,竟然出现“近百名家长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的怪现象。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现象?其中的原因很多,但有一点不可忽视,责任追究还是轻描淡写必然影响问题的查处。众所周知,山西黑砖窑事件的关键是非法拘禁以及故意伤害等涉嫌触犯刑律的行为,相对而言,非法用工、无证经营等问题要轻得多。黑砖窑事件之所以“震动”全国,也主要是因为前者。然而,山西省纪委的通报,只涉及童工以及无证经营等问题,对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等问题几乎只字未提,这是不是有点“避重就轻”呢?

  时至今日,百名家长所以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为的就是讨回个公道,讨回应有的权利。具体说,他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就业环境、公平的就业通道,一个保护民工权益的地方政府和法制环境。话到这里,不能不提及的是,揭露山西黑砖窑的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记者付振中曾有感言,“我们的采访,最大的阻力是当地一些部门不配合”。联想到非法拘禁、故意伤害、雇用童工从事危重劳动、非法收买和使用被拐骗儿童、恶意拖欠工资和侵占他人财产等罪名,不能不让人猜测其中有一条隐秘的“利益链”。

  所以,对这起震惊全国的大要案,需要进一步加大力度,以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查处此案,以还那些受害家庭一个明白,给他们一个安慰。这还难吗?


笑语盈盈 发表于 2009-5-22 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砖窑奴工再追踪:近百名家长仍在找孩子

袁成(右)和他的弟弟袁立。儿子失踪后,一向不怎么喝酒抽烟的袁成也变了,晚上他需要喝酒催眠;白天则烟不离口。

2008年的第一次寻子征程,家长们一无所获。唯一打探出来的消息是,“黑窑奴工都已被转走,或者被转到黑煤窑,或者拉到河南或运到外省,或者到其它黑色产业链:黑钢厂、黑砂轮厂、黑网练等。”而黑窑奴工究竟是怎么被转移的?除了家长们听说曾有窑奴被装进布袋从山西转移到河南外,这迄今仍是一个谜。

“黑窑奴工”再跟踪:寻子家长在路上

南都周刊特约记者 方颖 河南、山西 报道

王小山 摄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经典京剧《苏三起解》的一声唱,无数人为之潸然。在这历史故事中,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现实世界里,骨肉仍难相见。40岁的父亲袁成离开山西时还是笑着,笑着笑着转脸就拿衣袖抹起了泪。

从儿子袁学宇失踪的那天起,这位河北汉子已在无望、等待和奔波中度过了近一年。他怀疑儿子被拐卖到了黑砖窑。他参与了寻子联盟在山西、河南发起的查访黑砖窑活动,其间他们成功举报了多家黑砖窑,解救出上百名被拐骗而后沦为黑窑奴工的“孩子”(注:家长语,并非专指未成年人),最终引发了席卷整个山西、河南的黑砖窑排查风暴。

风暴过后,黑砖窑似乎消失了。政府忙着善后处理:黑砖窑主被查处,渎职官员被除职;父母们则忙着照顾身心俱伤的孩子。在事件不断的2007年下半年,后黑砖窑时代的黑窑奴工已渐渐从舆论焦点中淡出,而袁成及其他近百名家长,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

六赴山西

2008年2月29日,鼠年元宵节过后不久,袁成和其他几位失踪孩子的家长——59岁的苗立松、50多岁的胡小娇等,踏上了2008年第一次寻找孩子的征程。此行目的仍然是山西,在袁成的记忆中,这已是他第六次赴山西了。

一周前,他们从河南电视台新农村频道看到,21岁的河南商丘少年张新,13日从山西运城地区的一家黑砖窑中成功逃出。张新说,从2007年2月开始,他在黑砖窑中被奴役了约一年。

和往常一样,在得到这一线索之后,袁成和其他家长再次上路。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寻子家长们孤军深入,同行的,还有郑州市公安局管城分局人员。从袁学宇失踪报案至今,这是警方第一次帮袁成出来寻找儿子。

3月1日,袁成一行抵达了张新描述的山西临漪县临晋镇赵窑村岳西山砖窑。在近一年与黑砖窑的交手过程中,袁成等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临晋镇,他们先是藏起了警车;在出租车集散地,袁成通过他的老关系,又走路到不起眼的地方,最终等上了愿意带他们上砖窑的出租车。将到砖窑时,出租车司机卸下车牌,绕到了砖窑侧面停车。

“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司机说道,旋即又开口:“砖窑都正规了。”袁成看到,这些整顿后的砖窑,外墙上有农民工维权公示牌、农民工保护条例和厂规厂纪等,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痕迹。

“小飞,小鹏……”袁成、苗立松开始四散呼喊寻找。苗立松的儿子苗旭鹏,2004年失踪时已经25岁。去年四五月间,有人告诉苗立松曾在山西临漪县见过他儿子,为此,苗立松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几次赴晋寻访。

家长的喊声惊动了窑主岳西山。“你们这是违反厂规厂纪,出去,出去。”他走出办公室嚷道。得知警方要问话,岳西山又表示,当地派出所有交待,不让乱说话。

砖窑内,十几名窑工正在挖土或清场子。岳西山说,这些都是南阳工头刚带去没几天的老乡,下午才完全开工,砖窑正常运转需要四五十人。唯恐警方和家长不信,他反复强调:“等人到齐了就会到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再签劳动合同。”

岳西山的说词并未取得家长的信任。事实上,这是寻子联盟与岳西山的二度交锋。9个月前,家长们曾从岳西山的砖窑厂中解救出23个窑奴。

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的话,更是加重了家长们的疑虑。“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家是哪里的?”“不知道。”“想回家不?”“不想。要打死我,打死我……”这个年轻人急促地回答道。岳西山的妻子在一旁解释,这个年轻人是临漪县民政局敬老院“安排”过去的,有些憨傻,别人只知他叫“娃娃”。

一番寻找下来,家长们没有在砖窑中发现自己熟悉的身影,寻子一事至此被搁置。调查的重点随即转移到张新逃跑一事上。在砖窑厂,家长们听到了岳西山截然相反的解释。

岳西山有些气愤。他说,2007年5月下旬,张新从砖窑借了20元说出去买肉吃,趁机跑了。之后,张新到当地民政、公安和劳动部门告状。岳西山通过劳动部门把工资清了,张新被遣送回家。

岳西山随后拿出一张证明。证明上白纸黑字写着:岳西山砖窑付给民工张新2、3、4、5四个月工资3400元,至此工资全清。落款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梅红军、王耀武,2007年5月25日”,但证明上没有加盖公章。

之后,警方又到当地派出所和市公安局了解情况,工作人员所述与岳西山一致。而在郑州,河南电视台的节目播出后不久,张新再度失踪。

是谁在说谎?张新,还是岳西山?家长们有些疑惑。但不管怎样,对家长们来说,这条线索又中断了。

袁成微微有些无奈,这个结果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一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失望。

失踪少年袁学宇

在寻找儿子的过程中,袁成不时会陷入对儿子的记忆中,先是笑,然后抽烟,继而沉思。

与大多数被拐骗至黑砖窑的少年一样,15岁的袁学宇也有类似的家境和梦想。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关营乡西窝铺村是一个有着20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尽管家境艰难,但父亲袁成期望儿子能读好书,考上大学,于是给他起名为“学宇”。

袁学宇成绩中等,但相比学习,他更喜欢上树掏鸟窝,周末也总是往山上跑。2006年夏季,刚上初二的袁学宇告诉父亲,他不愿再上学了。他希望能像同龄的儿时玩伴那样,走出大山,到外面闯世界。

袁成气急败坏,但看着个头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他放下了举起的巴掌。2007年农历正月二十四,经过一番细致考察后,袁成决定送儿子去郑州,在一个有老乡工作的工地上学习安装铝合金窗。袁成觉得,既然无法阻拦,让儿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还能学到一技之长。

然而,2007年3月的一天,袁学宇离家15天之际,袁成便接到了老乡的电话——他儿子失踪了。

一名工友告诉袁成,就在给他打电话的前一天下午,袁学宇从工地24层楼往23层楼送工具,之后再没见人影。两层楼上的人互相以为袁学宇在彼此楼层,直到晚上回宿舍吃饭,工友们要改善伙食时,却等不到袁学宇。工友们返回一里外的工地,一层层地找,地下室也没放过,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是袁学宇自动离开了工地,还是被人盯上后拐卖?无人知道答案,而其父袁成的生活,从知道消息的这一天起,已被全盘改变。

袁成在儿子失踪的那个工地上打起了工,但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寻找儿子。从工地附近到郑州市,到周围郊区,再到河南其他县市,无数张寻人启事被贴到了墙头,甚至上了报纸,但十多天过去,袁成依然没有线索。

他开始接二连三地被骗。有人从洛阳打来电话,说袁学宇在洛阳病倒了,要求送钱;有人从平顶山打来电话,说孩子出了车祸,急需汇钱做手术。时间一久,袁成也便摸出了经验,不再上当。

正当袁成觉得有些无望的时候,郑州警方透露的一个消息,多少让他找到一点方向。“河南可能有黑砖窑。”警方说,有成年人从郑州被拐骗到三门峡后逃出。

袁成想起了此前通过寻人启事与他联系的郑州母亲羊爱枝。羊爱枝曾说,袁学宇可能在黑砖窑中,希望与他一同寻找。她那酷爱上网的16岁儿子王新磊,也在同月失踪。她怀疑儿子被拐到了黑砖窑。但当时袁成觉得不可信。“我曾在砖窑干过,知道那里都是些重活,需要有力气的成年人,怎么可能要小孩子?”

现在,听到警方这么说后,袁成又主动联系了羊爱枝。此时已是2007年4月下旬,郑州母亲羊爱枝、河北父亲袁成、郑州父亲柴伟、河南巩义父亲张山林、河南济源母亲张小英,青海西宁母亲老陶,6个家庭相聚郑州,组成了最初的寻子联盟。6个家长研究后发现,他们失踪了的孩子年龄相仿,失踪时间间隔不过20天,失踪地点都在郑州。

 

 

http://news.ifeng.com/mainland/200803/0320_17_45144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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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盈盈 发表于 2009-5-22 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岳西山和他的砖厂。这些整顿后的砖窑,外墙上有农民工维权公示牌、农民工保护条例和厂规厂纪等,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痕迹。

从河南,转战山西

寻子联盟开始了对河南省内黑砖窑的查找。他们在几天内转了100多家砖窑,其中三分之一为黑砖窑。袁成等人一开始不敢说是去找孩子,只说想买砖,到砖窑看看,但不被相信。无奈之下,他们亮明了来意。几番好话,几番哀求,窑主最终允可了,但只许每次进两人。

家长们带着彼此孩子的照片开始寻找。当着家长们的面,窑主、包工头和打手不时叮嘱窑奴们:“没见过就别瞎说!”袁成看到,劳累一天的窑奴根本不被计工分。

5月初,袁成从河南转战山西。他说,在他走过的上千家山西砖窑里,只有三分之一正规。其他砖窑里,一半是自由人,一半是黑窑奴工。

这些窑奴,包括不满16岁的童工、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六十多岁的老年人,甚至还有智障者。老窑工们多数不敢说话,眼神木讷,身上带着陈旧伤疤。听话的老窑奴可以晋升为打手。被打得厉害的,则多是一些新人。有的孩子拉着砖车,瘦小的身躯被车子压起来,更像是砖车在拉人。

看着这些做苦力的孩子,袁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也正在同样他“半辈子没见过的血汗工厂”中过着永无出头之日的生活。

袁成愤怒了。他一边寻找自己的孩子,一边找机会解救其他窑奴。窑主告诉袁成,是你的孩子你带走,不是你的就别管。双方产生了争吵,直至冲突。

但对袁成来说,一个可能解救儿子的机会,已经永远失去了。

2007年5月末的一天,正当袁成徘徊在郑州街头倍感无助的时候,他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孩子就在他那里。对方自称是山西一个砖窑打手,只要给他3至5万元,钱到账后,他会把袁学宇带到河北石家庄交给他。

经历过太多波折的袁成起初不大相信。对方于是让孩子和袁成通电话。“爸爸,快来接我……”虽然话音未落就没了声,但日夜思念儿子的袁成还是立刻确定,“那就是我的孩子。”

但从大山走出的袁成来不及拿那么多钱。经过反复对话,询问孩子情况,讨价还价,那个砖场打手终于忍耐不住,认为袁成没有诚意而中断了联系。袁成发短信,对方回复说:“你不给我打钱,我现在也不管了,以后别再联系。”

手机随即关机了,同时也关上了袁学宇通向重生之门。

后黑窑时代的网络

在2007年的5月,由于山西洪洞县黑砖窑案发,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排查黑砖窑行动得以展开。袁成心想,既然有政府帮忙找,就不用自己找了,于是安心地呆在郑州,随时留意各地传出的解救消息。

8月份,黑砖窑全国联合工作组在山西召开新闻通气会,宣布黑砖窑排查行动圆满结束。此次共解救出农民工359人,其中童工15人,智障者121人。但相当多数寻子家长仍然没有等来自己的孩子。

袁成等几家人商量,不能光是等和盼。那一时候,他们已意识到,如果连大排查也找不到孩子,以后恐怕更难找了。

事实也是如此。在大排查后期,袁成等人再赴山西,发现曾经去过的那些黑砖窑,停的停,封的封,几乎全部处于停产整顿中。“大排查结束,孩子却离我越来越远了。”面对在大排查期间结识的志愿者,袁成不无难过地说。

不过,袁成也意识到,网友和民间志愿者的加入,肯定将大大加强他们寻找失踪孩子和举报黑砖窑的力量。“车轮子跑不过电话”,当初向警方求助时他用的比喻,如今在志愿者身上得到了印证。通过志愿者“V”在各大网站开设的博客,袁成的经历和遭遇,以寻子日记的形式,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而“V”的博客,也成为一个播报黑砖窑消息和进展的公共平台。

黑砖窑风暴过后,在平面媒体上一度冷却的舆论,在网络上也得以重新凝聚和接力。2008年1月14日,网友“V”发起了“2008和谐春节黑窑母亲网络交流会”,当天下午引来了三万人点击浏览,跟帖数千。袁成说,当知道这么多人仍在关注着他们时,觉得精神上好像又有了支持。

8天后网友“V”等发起的“为黑窑群体过年红包捐款活动”,也给了袁成等人以物质上的支持。为找孩子,很多家长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背负了一身债。

放弃和坚持

在2007年的下半年和2008年之初,袁成更多还是在无望中等待。一旦发现新的线索,他便东挪西借凑路费奔过去,而没有线索的时候,他就在儿子曾经干过的工地打工。

最初发起寻子联盟的6家,此时已经剩下了2家。38岁的青海母亲老陶家花7000元买到了可靠的消息,成功地从一家黑砖窑中救出了孩子;46岁的郑州母亲羊爱枝,其子王新磊被警方从黑网吧中解救出来;河南父亲张山林因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选择了退出。

不过,袁成不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除了志愿者的支持外,还有更多的家长与他一样,同在寻子路上跋涉。只要黑砖窑还在,与黑砖窑的这场持久战,永远不会结束。

2008年的第一次寻子征程,家长们一无所获。唯一打探出来的消息是,“黑窑奴工都已被转走,或者被转到黑煤窑,或者拉到河南或运到外省,或者到其它黑色产业链:黑钢厂、黑砂轮厂、黑网练等。”而黑窑奴工究竟是怎么被转移的?除了家长们听说曾有窑奴被装进布袋从山西转移到河南外,这迄今仍是一个谜。

袁成等人还另外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2008年2月,42岁的河南漯河人霍耀周接到了郑州市公安局中原分局警方的通知:郑州市郊发现一具尸体,具有霍家夫妇的遗传特征,疑为他们失踪10个月的儿子——16岁的霍阳(化名)。

袁成已回到郑州。他的生活仍然在不停的奔波中延续。有时候,他还要去求政府,先到省里,再到北京,然后回来继续等待和寻找。袁成总是问别人:“该到哪里找我的孩子?”

一向不怎么喝酒抽烟的袁成也变了。晚上,他需要喝酒催眠;白天,烟不离口。“太烦了。”他说。

3月11日,儿子袁学宇失踪一周年前夕,袁成又去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孩子有望很快找到。已经在算卦上花了数千元的袁成尽管依旧不信,但他还是从中获得了些慰藉。

 

http://news.ifeng.com/mainland/200803/0320_17_451447_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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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9-5-22 09:11
好可怜。
安静的熊 发表于 2009-9-14 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新闻转帖]父母寻找“黑砖窑”遗失孩子 孤苦无靠奔走(图)

图慕亦仁

用暴力强迫童工劳动,也许还秘密,但普遍存在着 图子民

袁成的爱人罗淑莲,41岁,手里拿着小宇的照片 图慕亦仁

寻找“黑砖窑”遗失的孩子

2007年5月,由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记者付振中制作的电视调查报道“黑砖窑事件”,一举揭开了山西等地普遍存在的不法工厂主通过拐卖绑架、暴力殴打、非法拘禁等手段,强迫童工从事非法劳动的骇人黑幕。一条血迹斑斑的罪恶产业链也由此大白于天下。然而,两年过去了,还有很多可怜的父母,孤苦无靠地奔走在寻找失踪儿子的道路上。

那些还没有回家的孩子,在某个遥远的角落吗?或者,早已消失在人世间……父母们两年的追寻,只有徒劳无望和无限的疲倦。母亲胡小娇祈祷说:“神啊,他也是您的孩子,他像羔羊一样,你把他带回来吧。”但,神,终没有把孩子送回来。

袁成(老袁), 农民,41岁, 家住河北省丰宁县凤山镇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 寻找袁学宇(小宇),现年17岁,2007年3月28日在河南郑州丢失

本刊记者 马金瑜 发自河北、河南

燕赵的群山挡不住来自内蒙古刺骨的寒风,山里的风,真像刀子一样割人,无数的蒿草还是冬天枯黄的颜色,翻滚的蒿草下,露出干涩的土地。山坳里,一棵塔松的枝叶不停摇摆着。这样的风,松树总是不怕的。

祭奠先人,袁成都要到这棵塔松下面。从前,留着长辫子的祖辈爷爷说,这棵高大俊秀的塔松,还是先人在300多年前栽下的。

作为袁家的长子,这两年每次面对先祖,袁成都羞愧难当。躺在塔松下早已作古的祖先,他们大约不想看到,在这么多代之后,袁成的老大袁学宇丢了,袁家的历史终于在这里断了。

“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

清朝初年,正是乱世,袁家的先人从河北保定来到了丰宁县这个叫七道梁的地方。他们在村口栽下随身带来的一棵塔松。他们世代为农,和这棵松树一起,在山里扎下了根。尽管流窜的土匪飞贼也常常光顾这个偏僻的山坳,抢劫秋收的粮食和育肥的牲口,但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只有他们家的小山坳,今天已经是有了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

28年前,1981年,袁成16岁,村里才通了电,有了电灯。17岁,袁成走出了大山,到河北廊坊一家砖窑拉车,一天几块钱。

2007年2月,他的儿子,15岁的小宇去了河南郑州一家建筑工地。除了上学和放牛,他还从没出过远门,老袁不放心,让他和20多个孩子搭伙一起去北京坐火车。

这也许是小宇这一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15天后,住的吃的用的还都在宿舍里,新衣服也在新买的箱子里,人却在找一个扳手的时候失踪了。

“他还说,等发工资,我们一起去买手机,他看了好多日子看中一个。”袁志刚是小宇儿时的伙伴,袁学宇盼着跟大几岁的袁志刚出去打工,已经盼了好几年。

孩子丢失后同乡报案,派出所的人说:“哎,你们再找找,有可能拐到黑砖窑、黑窑厂,这种情况在这挺多,不稀奇。你们的儿子可能被别人绑架走了。”

两天后,小宇的同事去买药,经过一辆面包车时,在路边被两个人套住脑袋,用刀子顶着腰,拖到了车上。一直到郑州火车站,人贩子交易的空隙,他才趁下车的机会逃脱,脸色吓得煞白。

老袁弟弟想起,前几年这附近的村子也有一个砖窑,雇了远地的工人,给吃给住,就是不给钱,好几年这人也走不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也没人说。

“那没有人帮他吗?”

“那我们怎么帮他?”

“没有人告诉……”

“谁敢说啊?能开砖窑的,那都是上头有关系的,我们说了,以后人家报复我们怎么办?”

老袁也说:“那……这事谁敢说?谁说谁倒霉,开砖窑的人不得报复你啊?我们去山西和河南的村子找孩子,问这有砖窑没,那村子里的人也没人敢说,有也说不知道,都一样的。

平头老百姓,人都怕惹事。”

老袁住的村子没有医生,头疼感冒也要去十几里以外的卫生所。村里原来的兽医,给牛啊马啊骡子啊吃药打针的,现在也给孩子扎个针拿点药。袁成的眼里,很多年了,村子里都是这个样子,看不到变好,也看不到更坏。路还是那条烂路,孩子不上学只有先去山里放牛,大一点再出门打工。

小宇的妹妹袁雪静(小静)今年8岁,已经在西窝铺小学上一年级。去学校的路远,冬天冻得脸都是紫的,肿得老高,到春天紫色都消退不下去。夏天,山间的洪水常把牛、猪、巨大的柴禾垛也卷走。放学的时候,老师先给家里打电话,父亲或者母亲去河边等着,把小静背过来。

哥哥丢了,小静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走时候告诉我,妹妹,哥哥回来给你买衣服,还给你买鞋子。

妹妹告诉哥哥一路顺风,在河南要平安。

我做梦,梦再(见)哥哥回来了,我说哥哥一(你)到哪里去了,哥哥说我到河南去大(打)工,有一个人把我片(骗)走了。

哥哥你还记的(得)我们一起去掏鸟蛋(吗)

哥哥我们一起还能掏小鸟(吗)

要还能,(我)跟你再去玩吧。也能跟你去玩一次吧。要还能,我就高兴了。

哥哥,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幸福。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想要和哥哥一起玩,要让哥哥也睡在旁边,让妈妈给他做好多好吃的:鸡肉,鱼,鸡蛋,红烧肉,奶粉,鹅蛋,豆奶粉。

小静到时想要给山神烧香,挂红布,到集上买红布,挂在树枝上感谢山神。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再也不想让哥哥出去了,她想让他在家跟她玩,还和哥哥上山放牛、捡松蘑、爬树、掏鸟蛋。收玉米的时候,再和哥哥去干活,捡玉米,她张着口袋,哥哥往里捡。

 

小时候小静总和哥哥一起喂猪,两个人一起把食切好,倒猪食槽里。

干完家里的活,小静和哥哥常去后山玩,因为那里有山神庙,站在山顶就能看到整个的营子,还能看见他们上学的路,还能看到他们上学路过的营子。营子里每天早晨有大汽车,能通往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小静想等哥哥,问问哥哥就知道了。爸爸总很严肃,每次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脸色都很吓人,小静不敢问。

山里的山神庙有两个,村头的已经破烂不堪,只有一些碎石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口”。袁成和村里人常去的,是后山上一个小小的新庙。山神是新“请”来的一尊瓷像,道长的模样,披着红绸子,在一尺多高的小房子里。小静说,山神可灵验了,村里人来许愿,有钱的,就把钱压在碗下面,没有钱的,就烧香,要不也磕几个头,“要是哥哥回来了,我就给山神烧香,给他磕头。”

每次老袁出门找小宇,都要到山神那里烧香磕头才走,他走了,媳妇再来,小静想哥哥了,一个人也来。这个小小的不到50厘米高的山神庙,旁边是一棵孤零零的松树。

老袁印象里,小宇的一次大哭还是夏天,两口子都上山干活,回来见兄妹两人都坐在门口哭。从山里逮来的两只兔子被他放出来玩,结果被狗咬死了。“哭得那叫伤心啊!……”

再也没有那样的哭声了。

老袁到山里去放牛的时候,山里的风呼呼的,以前小宇爬过的那些树,那些树上的鸟窝,好多还都在。什么样的鸟窝,小宇也要想办法把蛋掏下来,和小静烧着吃。

老袁每每想着,就冲着牛吼几声,冲着山里喊几声,眼泪流一脸。牛不说话,山也没有回声,再喊叫,只有自己听见。

小宇还活着吗?要是他活着,他在哪里?要是他死了……老袁不敢想,也不敢给媳妇说。

晚上,老袁喝白酒,媳妇也喝,56度的东北白酒,他喝一斤,她喝半斤。“酒真是好东西啊”,老袁说,“喝下去真暖和,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倒头睡觉。要是没有酒,晚上怎么过啊?”小静睡了,老袁和媳妇两个对着小宇的照片,说什么呢?跟谁去说呢?

“酒真是好东西啊。”老袁又说,“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

去郑州

苗立松的头发,在这短短几年几乎都要白完了。为了寻找4年前在郑州丢失的儿子苗全,老家的房子卖了,老苗摆起旧书摊,从来不会算命的老婆在旁边摆起卦摊,每天还能挣几口饭钱。老袁每次到郑州,都先到老苗这里花两块钱算卦抽签。老苗的老婆总说,孩子肯定还活着,就是现在见不到。

“下下签,贵神,隔河望金。”

老苗老婆解释,老袁抽的这3个签是说,孩子很难回来了,或者能看见,可找不到,但有贵人相助。

老苗的老婆还说,心诚一事灵,卦断千条路。

于是又用3个铜钱卜卦,卦说,应该先上东南,再上西北,也不绕路。

老袁想等别的父母来了,商量看看,能不能先上东南。

然后再和老苗老婆一起去庙里上香。每回到佛教协会的院子里,先买两元的香。

这天阴着,没出太阳,天还很冷, 香火拿在手里,老苗老婆的眼泪,滴滴答答掉在棉袄上,她矮小的圆圆的身子,朝着东方深深弯下腰去,然后是南边、西边、北边,“各方的神灵啊,菩萨啊,世上所有的神啊,大慈大悲的菩萨啊,佛光普照……”

老袁跟着她上香,给地藏王菩萨、观世音……一一磕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绷着腮帮子强忍着。

离上香不远的地方,是老袁的孩子丢失的工地,巨大的广告牌写着:“热烈庆祝XX大盘全面落成。”

今天,这里已经是有住户的高尚社区,不能随便出入。

快两年了,终于被警察发现的孩子柴长青回家了。被解救的孩子曾在黑砖窑见过他。老袁想去看看他。

那条小吃街上有卖芝麻叶浆面条的、卖山野菜豆腐汤的、卖烙馍夹菜的、卖麻辣烫的、卖烧烤的、卖炒凉粉的、卖关东煮的、卖炸土豆条的、卖盗版碟的、卖韭菜鸡蛋盒子的……到处是白蒙蒙的蒸气,和香喷喷的食物味道。

凌乱的碎雨飘着,逛街的年轻人总站在这些小摊前吃些零嘴,人来人往,柴长青就是在这条街上丢了。

原本就有些智障,现在更傻了,始终咧着嘴笑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本来就是个孩子,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不停地走啊走,爸爸柴伟的烧烤摊也在这里。这条不足15米的小窄巷子,他就这样走过去,走过来,在每一个摊子前面看一眼,冲摊主笑一阵,又走。一个摊主说:“长青,给你发个红袖标,给我们维护治安吧。”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长青也笑得厉害,于是更积极地走来走去。柴伟和老袁站在一起,柴伟笑笑,老袁也咧嘴笑笑,两个人都笑得很努力。在找孩子的路上,多少次,他们在黑砖窑看到那些木呆呆傻乎乎的孩子,他们实在笑不出来。

第二天早晨,老袁和其他9个家长约好,在紫金山公园的广场见面。还是晨练的时候,公园的大屏幕上,是即将到来的演出画面,芭蕾舞演员迈着轻盈的舞步,《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如水的音乐流淌着,广场上雪白的鸽子在晨练的人身边徘徊,一个剪着童花头的小女孩,踉踉跄跄地跟着鸽子。

老袁呆望着远处,他和这些找孩子的父母,像灰扑扑的一团脏衣服,窝在这洁净优美的广场的一角,偶尔经过的人看他们一眼……看他们土气陈旧的、粘着棉絮头的衣服,乱七八糟油乎乎的头发,裤腿上的泥巴,看不出颜色的解放鞋和棉鞋,很久没洗澡的气味,干裂的嘴唇,灰暗的沾着眼屎的脸,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压了多久的包袱,咬了几口的烧饼……

胡小娇在树底下坐着,想着孩子,她睡不着,常半夜爬起来在被窝里祈祷:“万能的神啊,他是我的孩子,更是你的孩子,是你的羔羊,你创造了他,求你把带回来吧!”她带着馒头和火烧,在山西永济的荒郊野外寻找砖窑,在瓢泼大雨里走的时候,在黑茫茫的夜里,她祈求的是有一个司机能稍她到城里去,“神啊,你显灵吧。”

王小丽也信过耶稣,家里的墙上挂着耶稣,另一面墙上供着菩萨。这些都是能让她安心的神。放在床头的是《周易解梦》,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先翻翻看,今天的梦,又是什么方向的指引呢?孩子在哪里呢?她和丈夫加入了基督教,但也信佛教,有一段时间,王小丽和家里人每天都去附近的教堂祈祷,一直哭到深夜,现在她不信教,什么也不信了。

老袁发愣的时候,胡小娇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哎,我听说付振中记者(河南电视台记者,曾跟随寻找孩子的父母拍摄黑砖窑情况,揭开山西黑砖窑内幕第一人)从山西回来得癌症死了,是真的假的?会不会是叫人害死的?好人都命不长。”

老袁吃惊地站起来,看着她,嘴巴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王小丽听到就哭开了:“付振中真是好人呐,他给我们拍了那么多黑砖窑,帮着救回来那么多孩子,他怎么能死?老天爷,你没长眼睛啊……”旁边的人已经在打电话了,电话里传出付振中的声音:“喂……”

只听到这一声喂,胡小娇的眼泪就涌出来了,她冲着电话哭叫着:“付记者,他们都说你得癌症死了,都说好人不长寿!老天爷,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可是大好人啊……我们不让你死……”

周围爆发出笑声,老袁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下,脸涨得通红,半天都喘不上气来。

黄河渡口

一个砖窑接一个砖窑绕过去,开小面包车的司机简直要不耐烦了:“黄河边上的砖窑总共也就这些,你们还要咋找呢?”

以前那些工人干活的地方,已经是很多云南和四川偏远山区来的农民在做活,有的背着吃奶的孩子,有的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一车湿砖有800多斤重,瘦小的少年用脚在地上拼命蹬着,眼看板车要翻的样子。

王小丽看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孩子,你多大了?”少年停下来,汗要流到眼睛里了,羞涩地笑,“十五。”

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走过来,对王小丽说:“赶紧走,别给我们惹麻烦。”

王小丽又朝另一个砖窑走,红提兜里是孩子的照片、寻人启事,还有馒头和矿泉水。她的布鞋已经看不出颜色了,头发蓬乱得像很多天都没有梳洗过。

老袁走累了,坐在车里,不出声,只抽烟。

不远处,黄河的渡口已经可以渡人。苍茫茫的天地间,这群人像土堆一样,像茅草一样。即使在船上,或许也没有对岸,船到江心,回不了岸,也到不了对岸。只有在这看不见路的大地上走着,仿佛有路,又仿佛路隐藏在地表下面。

他们不知道路在哪里,于是只好问一切的神,胡小娇祈祷说:“神啊,他也是您的孩子,他像羔羊一样,你把他带回来吧……求您赐福他,我们都是神的羔羊,孩子是您的小羊。既然您创造了他,求您保护他,让他回到神的身边,接受您的庇护。”

就在黄河岸边,记者见到了那个从山西永济砖窑回来的孩子,西安的断腿少年张徐波(2002年被骗,被卖到私砖窑,日夜干苦活并多次惨遭毒打,最后被抛弃,双脚冻伤后截肢),纪录片镜头记录着他现在的生活:

“唱个歌吧。”

“唱啥呢?“

“唱个你喜欢的。”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

“还会唱别的吗?“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砖窑不远处就是黄河,还是早春二月,掠过黄河的刺骨寒风夹着黄土,不停撕扯着低矮的衰草,发出“嘶嘶”的吼声。这河水里,张徐波的记忆,是两个装在麻袋里没有名字的尸体。

这群灰头土脸的父母,站在离黄河不远的地方,站在离砖窑不远的地方,没有声音,四下望去,不见什么人,只有淡蓝而发白的天,和无边的黄土地。

胡小娇祈祷的声音很快被风席卷而去,这苍茫的大地,仿佛吞噬了一切的声音。冷风卷着黄土吹进她的嘴里,她的眼睛,她的牙齿,很快又被风卷来的泥土裹住,她只好把眼睛和嘴巴都紧紧闭住了。

 

 

以上消息来自凤凰网

http://news.ifeng.com/special/60nianjiaguo/60biaozhirenwu/renwuziliao/200909/0913_7766_1346501_3.shtml

 

幸福很简单 发表于 2010-12-31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寻找“黑砖窑”遗失的孩子

2007年5月,由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记者付振中制作的电视调查报道“黑砖窑事件”,一举揭开了山西等地普遍存在的不法工厂主通过拐卖绑架、暴力殴打、非法拘禁等手段,强迫童工从事非法劳动的骇人黑幕。一条血迹斑斑的罪恶产业链也由此大白于天下。然而,两年过去了,还有很多可怜的父母,孤苦无靠地奔走在寻找失踪儿子的道路上。
那些还没有回家的孩子,在某个遥远的角落吗?或者,早已消失在人世间……父母们两年的追寻,只有徒劳无望和无限的疲倦。母亲胡小娇祈祷说:“神啊,他也是您的孩子,他像羔羊一样,你把他带回来吧。”但,神,终没有把孩子送回来。
燕赵的群山挡不住来自内蒙古刺骨的寒风,山里的风,真像刀子一样割人,无数的蒿草还是冬天枯黄的颜色,翻滚的蒿草下,露出干涩的土地。山坳里,一棵塔松的枝叶不停摇摆着。这样的风,松树总是不怕的。
祭奠先人,袁成都要到这棵塔松下面。从前,留着长辫子的祖辈爷爷说,这棵高大俊秀的塔松,还是先人在300多年前栽下的。
作为袁家的长子,这两年每次面对先祖,袁成都羞愧难当。躺在塔松下早已作古的祖先,他们大约不想看到,在这么多代之后,袁成的老大袁学宇丢了,袁家的历史终于在这里断了。

袁成(老袁), 农民,41岁, 家住河北省丰宁县凤山镇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 寻找袁学宇(小宇),现年17岁,2007年3月28日在河南郑州丢失 图/慕亦仁
袁成的爱人罗淑莲,41岁,手里拿着小宇的照片 图/慕亦仁
“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
清朝初年,正是乱世,袁家的先人从河北保定来到了丰宁县这个叫七道梁的地方。他们在村口栽下随身带来的一棵塔松。他们世代为农,和这棵松树一起,在山里扎下了根。尽管流窜的土匪飞贼也常常光顾这个偏僻的山坳,抢劫秋收的粮食和育肥的牲口,但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只有他们家的小山坳,今天已经是有了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
28年前,1981年,袁成16岁,村里才通了电,有了电灯。17岁,袁成走出了大山,到河北廊坊一家砖窑拉车,一天几块钱。
2007年2月,他的儿子,15岁的小宇去了河南郑州一家建筑工地。除了上学和放牛,他还从没出过远门,老袁不放心,让他和20多个孩子搭伙一起去北京坐火车。
这也许是小宇这一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15天后,住的吃的用的还都在宿舍里,新衣服也在新买的箱子里,人却在找一个扳手的时候失踪了。
“他还说,等发工资,我们一起去买手机,他看了好多日子看中一个。”袁志刚是小宇儿时的伙伴,袁学宇盼着跟大几岁的袁志刚出去打工,已经盼了好几年。
孩子丢失后同乡报案,派出所的人说:“哎,你们再找找,有可能拐到黑砖窑、黑窑厂,这种情况在这挺多,不稀奇。你们的儿子可能被别人绑架走了。”
两天后,小宇的同事去买药,经过一辆面包车时,在路边被两个人套住脑袋,用刀子顶着腰,拖到了车上。一直到郑州火车站,人贩子交易的空隙,他才趁下车的机会逃脱,脸色吓得煞白。
老袁弟弟想起,前几年这附近的村子也有一个砖窑,雇了远地的工人,给吃给住,就是不给钱,好几年这人也走不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也没人说。
“那没有人帮他吗?”
“那我们怎么帮他?”
“没有人告诉……”
“谁敢说啊?能开砖窑的,那都是上头有关系的,我们说了,以后人家报复我们怎么办?”
老袁也说:“那……这事谁敢说?谁说谁倒霉,开砖窑的人不得报复你啊?我们去山西和河南的村子找孩子,问这有砖窑没,那村子里的人也没人敢说,有也说不知道,都一样的。平头老百姓,人都怕惹事。”
老袁住的村子没有医生,头疼感冒也要去十几里以外的卫生所。村里原来的兽医,给牛啊马啊骡子啊吃药打针的,现在也给孩子扎个针拿点药。袁成的眼里,很多年了,村子里都是这个样子,看不到变好,也看不到更坏。路还是那条烂路,孩子不上学只有先去山里放牛,大一点再出门打工。
小宇的妹妹袁雪静(小静)今年8岁,已经在西窝铺小学上一年级。去学校的路远,冬天冻得脸都是紫的,肿得老高,到春天紫色都消退不下去。夏天,山间的洪水常把牛、猪、巨大的柴禾垛也卷走。放学的时候,老师先给家里打电话,父亲或者母亲去河边等着,把小静背过来。
哥哥丢了,小静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走时候告诉我,妹妹,哥哥回来给你买衣服,还给你买鞋子。
妹妹告诉哥哥一路顺风,在河南要平安。
我做梦,梦再(见)哥哥回来了,我说哥哥一(你)到哪里去了,哥哥说我到河南去大(打)工,有一个人把我片(骗)走了。
哥哥你还记的(得)我们一起去掏鸟蛋(吗)
哥哥我们一起还能掏小鸟(吗)
要还能,(我)跟你再去玩吧。也能跟你去玩一次吧。要还能,我就高兴了。
哥哥,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幸福。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想要和哥哥一起玩,要让哥哥也睡在旁边,让妈妈给他做好多好吃的:鸡肉,鱼,鸡蛋,红烧肉,奶粉,鹅蛋,豆奶粉。
小静到时想要给山神烧香,挂红布,到集上买红布,挂在树枝上感谢山神。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再也不想让哥哥出去了,她想让他在家跟她玩,还和哥哥上山放牛、捡松蘑、爬树、掏鸟蛋。收玉米的时候,再和哥哥去干活,捡玉米,她张着口袋,哥哥往里捡。
小时候小静总和哥哥一起喂猪,两个人一起把食切好,倒猪食槽里。
干完家里的活,小静和哥哥常去后山玩,因为那里有山神庙,站在山顶就能看到整个的营子,还能看见他们上学的路,还能看到他们上学路过的营子。营子里每天早晨有大汽车,能通往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小静想等哥哥,问问哥哥就知道了。爸爸总很严肃,每次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脸色都很吓人,小静不敢问。
山里的山神庙有两个,村头的已经破烂不堪,只有一些碎石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口”。袁成和村里人常去的,是后山上一个小小的新庙。山神是新“请”来的一尊瓷像,道长的模样,披着红绸子,在一尺多高的小房子里。小静说,山神可灵验了,村里人来许愿,有钱的,就把钱压在碗下面,没有钱的,就烧香,要不也磕几个头,“要是哥哥回来了,我就给山神烧香,给他磕头。”
每次老袁出门找小宇,都要到山神那里烧香磕头才走,他走了,媳妇再来,小静想哥哥了,一个人也来。这个小小的不到50厘米高的山神庙,旁边是一棵孤零零的松树。
老袁印象里,小宇的一次大哭还是夏天,两口子都上山干活,回来见兄妹两人都坐在门口哭。从山里逮来的两只兔子被他放出来玩,结果被狗咬死了。“哭得那叫伤心啊!……”
再也没有那样的哭声了。
老袁到山里去放牛的时候,山里的风呼呼的,以前小宇爬过的那些树,那些树上的鸟窝,好多还都在。什么样的鸟窝,小宇也要想办法把蛋掏下来,和小静烧着吃。
老袁每每想着,就冲着牛吼几声,冲着山里喊几声,眼泪流一脸。牛不说话,山也没有回声,再喊叫,只有自己听见。
小宇还活着吗?要是他活着,他在哪里?要是他死了……老袁不敢想,也不敢给媳妇说。
晚上,老袁喝白酒,媳妇也喝,56度的东北白酒,他喝一斤,她喝半斤。“酒真是好东西啊”,老袁说,“喝下去真暖和,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倒头睡觉。要是没有酒,晚上怎么过啊?”小静睡了,老袁和媳妇两个对着小宇的照片,说什么呢?跟谁去说呢?
“酒真是好东西啊。”老袁又说,“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27604
匿名  发表于 2010-12-31 18:33
有照片吗?
帆帆妈 发表于 2011-1-7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从来不骂人的。。可是每次来宝贝回家网,都想骂人贩子。。。。
上海月月 发表于 2013-6-13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少年袁学宇与他父亲感人事件

 袁学宇,15岁时被劫往山西。父袁成两年来一直坚持寻找,其间解救出大量青少年奴工,但自己的儿子却始终未能找回。小宇的奶奶现罹患癌症晚期,渴望见孙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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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少年袁学宇 [保存到相册]


  2007年5月,由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记者付振中制作的电视调查报道“黑砖窑事件”,一举揭开了山西等地普遍存在的不法工厂主通过拐卖绑架、暴力殴打、非法拘禁等手段,强迫童工从事非法劳动的骇人黑幕。一条血迹斑斑的罪恶产业链也由此大白于天下。然而,两年过去了,还有很多可怜的父母,孤苦无靠地奔走在寻找失踪儿子的道路上。
  那些还没有回家的孩子,在某个遥远的角落吗?或者,早已消失在人世间……父母们两年的追寻,只有徒劳无望和无限的疲倦。母亲胡小娇祈祷说:“神啊,他也是您的孩子,他像羔羊一样,你把他带回来吧。”但,神,终没有把孩子送回来。
  袁成(老袁), 农民,41岁, 家住河北省丰宁县凤山镇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 寻找袁学宇(小宇),现年17岁,2007年3月28日在河南郑州丢失
  燕赵的群山挡不住来自内蒙古刺骨的寒风,山里的风,真像刀子一样割人,无数的蒿草还是冬天枯黄的颜色,翻滚的蒿草下,露出干涩的土地。山坳里,一棵塔松的枝叶不停摇摆着。这样的风,松树总是不怕的。
  祭奠先人,袁成都要到这棵塔松下面。从前,留着长辫子的祖辈爷爷说,这棵高大俊秀的塔松,还是先人在300多年前栽下的。
  作为袁家的长子,这两年每次面对先祖,袁成都羞愧难当。躺在塔松下早已作古的祖先,他们大约不想看到,在这么多代之后,袁成的老大袁学宇丢了,袁家的历史终于在这里断了。
  “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
  清朝初年,正是乱世,袁家的先人从河北保定来到了丰宁县这个叫七道梁的地方。他们在村口栽下随身带来的一棵塔松。他们世代为农,和这棵松树一起,在山里扎下了根。尽管流窜的土匪飞贼也常常光顾这个偏僻的山坳,抢劫秋收的粮食和育肥的牲口,但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只有他们家的小山坳,今天已经是有了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
  28年前,1981年,袁成16岁,村里才通了电,有了电灯。17岁,袁成走出了大山,到河北廊坊一家砖窑拉车,一天几块钱。
  2007年2月,他的儿子,15岁的小宇去了河南郑州一家建筑工地。除了上学和放牛,他还从没出过远门,老袁不放心,让他和20多个孩子搭伙一起去北京坐火车。
  这也许是小宇这一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15天后,住的吃的用的还都在宿舍里,新衣服也在新买的箱子里,人却在找一个扳手的时候失踪了。
  “他还说,等发工资,我们一起去买手机,他看了好多日子看中一个。”袁志刚是小宇儿时的伙伴,袁学宇盼着跟大几岁的袁志刚出去打工,已经盼了好几年。
  孩子丢失后同乡报案,派出所的人说:“哎,你们再找找,有可能拐到黑砖窑、黑窑厂,这种情况在这挺多,不稀奇。你们的儿子可能被别人绑架走了。”
  两天后,小宇的同事去买药,经过一辆面包车时,在路边被两个人套住脑袋,用刀子顶着腰,拖到了车上。一直到郑州火车站,人贩子交易的空隙,他才趁下车的机会逃脱,脸色吓得煞白。
  老袁弟弟想起,前几年这附近的村子也有一个砖窑,雇了远地的工人,给吃给住,就是不给钱,好几年这人也走不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也没人说。
  “那没有人帮他吗?”
  “那我们怎么帮他?”
  “没有人告诉……”
  “谁敢说啊?能开砖窑的,那都是上头有关系的,我们说了,以后人家报复我们怎么办?”
  老袁也说:“那……这事谁敢说?谁说谁倒霉,开砖窑的人不得报复你啊?我们去山西和河南的村子找孩子,问这有砖窑没,那村子里的人也没人敢说,有也说不知道,都一样的。平头老百姓,人都怕惹事。”
  老袁住的村子没有医生,头疼感冒也要去十几里以外的卫生所。村里原来的兽医,给牛啊马啊骡子啊吃药打针的,现在也给孩子扎个针拿点药。袁成的眼里,很多年了,村子里都是这个样子,看不到变好,也看不到更坏。路还是那条烂路,孩子不上学只有先去山里放牛,大一点再出门打工。
  小宇的妹妹袁雪静(小静)今年8岁,已经在西窝铺小学上一年级。去学校的路远,冬天冻得脸都是紫的,肿得老高,到春天紫色都消退不下去。夏天,山间的洪水常把牛、猪、巨大的柴禾垛也卷走。放学的时候,老师先给家里打电话,父亲或者母亲去河边等着,把小静背过来。
  哥哥丢了,小静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走时候告诉我,妹妹,哥哥回来给你买衣服,还给你买鞋子。
  妹妹告诉哥哥一路顺风,在河南要平安。
  我做梦,梦再(见)哥哥回来了,我说哥哥一(你)到哪里去了,哥哥说我到河南去大(打)工,有一个人把我片(骗)走了。
  哥哥你还记的(得)我们一起去掏鸟蛋(吗)
  哥哥我们一起还能掏小鸟(吗)
  要还能,(我)跟你再去玩吧。也能跟你去玩一次吧。要还能,我就高兴了。
  哥哥,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幸福。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想要和哥哥一起玩,要让哥哥也睡在旁边,让妈妈给他做好多好吃的:鸡肉,鱼,鸡蛋,红烧肉,奶粉,鹅蛋,豆奶粉。
  小静到时想要给山神烧香,挂红布,到集上买红布,挂在树枝上感谢山神。
  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再也不想让哥哥出去了,她想让他在家跟她玩,还和哥哥上山放牛、捡松蘑、爬树、掏鸟蛋。收玉米的时候,再和哥哥去干活,捡玉米,她张着口袋,哥哥往里捡。
  小时候小静总和哥哥一起喂猪,两个人一起把食切好,倒猪食槽里。
  干完家里的活,小静和哥哥常去后山玩,因为那里有山神庙,站在山顶就能看到整个的营子,还能看见他们上学的路,还能看到他们上学路过的营子。营子里每天早晨有大汽车,能通往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小静想等哥哥,问问哥哥就知道了。爸爸总很严肃,每次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脸色都很吓人,小静不敢问。
  山里的山神庙有两个,村头的已经破烂不堪,只有一些碎石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口”。袁成和村里人常去的,是后山上一个小小的新庙。山神是新“请”来的一尊瓷像,道长的模样,披着红绸子,在一尺多高的小房子里。小静说,山神可灵验了,村里人来许愿,有钱的,就把钱压在碗下面,没有钱的,就烧香,要不也磕几个头,“要是哥哥回来了,我就给山神烧香,给他磕头。”
  每次老袁出门找小宇,都要到山神那里烧香磕头才走,他走了,媳妇再来,小静想哥哥了,一个人也来。这个小小的不到50厘米高的山神庙,旁边是一棵孤零零的松树。
  老袁印象里,小宇的一次大哭还是夏天,两口子都上山干活,回来见兄妹两人都坐在门口哭。从山里逮来的两只兔子被他放出来玩,结果被狗咬死了。http://women.sohu.com/20130613/n378726461.shtml“哭得那叫伤心啊!……”
  再也没有那样的哭声了。
老天有眼 发表于 2013-6-13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寻子家长袁成的真实寻子经历

一位寻子家长真实经历
  我是一个来自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找孩子的家长。
  我叫袁成,今年39岁,农民,孩子叫袁学宇,15岁,身高1.60米左右,失踪时间是2007年3月28日下午4点。失踪地点河南省郑州市金色港湾二期工地1号楼24层施工。
  当时我在河北老家,听到这一消息,我们全家人都惊呆了。我连夜坐车赶往河南,到郑州开始寻找。先到派出所报了案,又在郑州登了一份报纸。
  先在郑州市里找,后来扩大范围到效区,各市县、新乡、卫辉?、开封、洛阳、三门峡等地,可是没找到线索。
  不过在这期间打听到有一个河南小孩被人弄到山西省晋城地区一个砖厂,在2007年春天逃出来了,说那边有很多被从河南弄过去的小孩,其中也有大人的消息。
  后来我就通过报纸联系了五家家长有:羊爱枝、柴伟、张山林、张小英。
  我们开始又去山西,先后去了晋城、高平、长治、侯马、运城、万荣、永济、芮城等地,可以说跑遍了与河南交界的山东、河北、陕西交界的各市县村镇。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一天都吃不了一顿饭,最多一天转30多个砖厂。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到一个村的第一个砖厂,一看我们是找孩子的家长,砖厂老板或者包工头就给其它砖厂打电话,说有家长来咱这村砖厂找人,等我们再去别的砖厂时人就找不到了。
  没办法,我们几家商量找媒体帮助。就这样,我们找到了河南省都市频道付振忠开始跟随我们去砖厂拍摄,也就是2007年5月底在山西省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厂发现我孩子(袁学宇)的线索。
  砖厂老板姓朱(山西人)包工头姓邢(河南省南阳人)在那里找到3个河南小孩。一个叫肖文龙、刘亚飞、刘伟的说是4月6日从郑州火车站拉到那里。他们说一起拉走一车共29人,其中就有我的孩子。等我们去了前十多天把袁学宇和其它2个人转走了。
  当时我就把肖文龙、刘亚飞、刘伟通过派出所解救出来。我本以为有3个小孩做证,当地派出所就能帮助我找到孩子,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我带着这3个孩子在山西永济市旅店住了五六天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最后永济市栲栳镇派出所所樊军亭说你们还是回河南找河南公安吧,因为用人的和人贩子都是河南人。
  当时我没有任何办法,无耐(奈)只好带着他们回到河南郑州,因为当时钱也花光了,也没有朋友,我只能这样做。到了郑州刑侦支队里,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却是草率的做了一个笔录,就了事了。说他们也没有办法,不能异地办案,因为这不是什么刑事案件。
  没办法我给这3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家。
  我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又得不到任何帮助。我正徘徊在郑州的街头时,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他叫刘新华,手机号:13693613255,叫我给他打3-5万元钱,说是孩子在他那里。他说他是山西某个煤厂里看厂子的(也就是打手)。当时他不许我报警,不然后果自负。他说我把钱打到他的银行帐号上,帐号是:6228480010171204919。钱到帐后他把孩子带到石家庄,交人地点没有确定。
  当时我不相信他就叫孩子跟我通电话,不过只让孩子说了一句话:(爸爸快来接我)然后就不叫孩子说了。我当时确定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就是我的孩子。
  但是我当时来不及拿出那么多钱于是就去了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又叫我到我孩子当时失踪地航海路派出所。我找到派出所所长刘建伟跟他们说明情况。
  经过反复对话,这个叫刘新华的说我们没有诚意,时间过长,把电话挂断了。后来我给他发短(信)息,他给我回复说你们不给我打款,我现在也不管了,以后你们也别跟我联系了。后来他的手机就关机了。就这样这条线索也就断了。如果当时公安机关重视的话,我的孩子有可能找到。
  再后来我就在河南山西两地继续寻找。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我是个农民,本身家庭就不富裕。钱花光了,就一边打工一边找孩子。其中的艰辛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体会到的。但是不论多苦,多难,我是不会放弃的,直到找到为止。
战士 发表于 2013-8-8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丰宁农民袁成解救百余名“黑砖窑”少年奴工
“孩子,你在哪里?我已经让上百个孩子摆脱苦难,咱家什么时候才能团聚呀?”8月6日,在村口历经300年沧桑的高大云杉树下,决定再次远赴河南寻找失踪儿子的袁成抽泣着喃喃自语。6年寻子路,44岁的袁成倾家荡产,历经苦难,解救出上百名被拐骗的“黑砖窑”少年奴工。
  2007年3月,袁成15岁的儿子袁学宇从家乡丰宁西官营乡西窝铺村到郑州一个工地学习铝合金安装。半个月后,孩子失踪了。袁成急忙赶往郑州,遍寻无果,刊登“寻人启事”后,袁成和更多有着共同遭遇的家长走到了一起。经多方探访,他们获知,孩子可能被拐卖到山西的“黑砖窑”。于是,袁成和5名家长结成“寻子联盟”,踏上漫漫寻子路。
  第一次到山西晋城的一个“黑砖窑”寻子的情景,袁成至今刻骨铭心:3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孩子吃力地推着足足有几百斤重的砖坯,稍一怠慢就被监工用砖头和木棒毒打。当他趁人不备带领孩子逃离时,被20多个打手围追堵截,他绕了50多公里山路才脱险。最终在当地派出所的帮助下,将3个孩子成功解救。“都是爹妈身上的肉,能救一个算一个。”袁成下定决心,“即使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也要让别人的孩子脱离苦海。”“寻子联盟”的执著引起了媒体和全社会关注,引发了席卷整个山西、河南的“黑砖窑”排查风暴,数千奴工重获新生。
  “寻子联盟”的成员已相继找到孩子,只有袁成的儿子杳无音信。“黑砖窑”依旧存在,袁成在寻子路上解救少年奴工的脚步依然坚定。他一边打工一边寻访,足迹踏遍河南、山西、湖北、陕西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寻访的砖窑数以千计,受尽打骂侮辱,命悬一线。他舍不得住旅馆,经常露宿街头,一个馒头撑一天。每当黑瘦的袁成回家,妻子罗淑莲都会看到他皲裂肿胀的双脚淌着血水。
  6年来,袁成一直坚持解救孩子并将他们安全送到父母身边,面对重金酬谢,他婉言谢绝。袁成却花光积蓄,变卖家畜,背上了十几万元的债务。体弱的妻子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居住的土坯房面临坍塌,舍不得维修,就为了给袁成凑每次外出的费用。
  许多被袁成解救过孩子的家庭感恩袁成的大爱义举。7月27日,曾被袁成解救出侄子的辛艳华夫妇已是第六年从郑州来看望袁成。他们一直关注着袁成,企盼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儿子。(王德光华宏张青龙王玲)
老天有眼 发表于 2013-8-11 0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河北丰宁农民6年寻子路上解救上百名被骗窑工


不久后,袁成将再次踏上寻子之路。


    寻人启示

没事的时候,夫妻俩就会拿出儿子以前的照片,他们希望儿子早点能回家。

44岁的袁成是承德丰宁满族自治县凤山镇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人。2007年3月28日,其子袁学宇在河南郑州丢失,当时只有15岁。从那一年开始,袁成和他的家人每年都要走出家门踏上寻子之路,从未间断。袁成在忍受失子之痛的同时,却把爱心播撒给了别人,每到一处砖窑只要看到年幼的孩子,他都设法解救,6年下来,已经有上百余人被成功解救。

打工儿子突然不见了

袁成的家在大山深处,其子袁学宇曾是村里唯一个初中生。由于上学的道路太漫长,太寂寞,年幼的学宇慢慢的失去了上学的兴趣。2006年,14岁的袁学宇辍学回到家中。山村里的寂静,让向往外面花花世界的袁学宇,总怀着一份到山外闯荡的想法。恰好家中有亲戚要到河南郑州打工,他便吵着要和伙伴们一起去。“他坚持要去,我们也就同意了。”

2007年2月,15岁的袁学宇去了河南郑州一家建筑工地。“除了上学和放牛,我们家学宇从没出过远门,我和他妈有些不放心,但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家里吧!”

初到郑州,袁学宇在郑州市管城区航海路一个工地做学徒,学铝合金窗户安装。“孩子那天很高兴,说自己找了一份技术活,一个月1200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寄钱回家了。”这个消息让袁家人都很欣慰。

然而,袁家并未等来学宇寄回的工资。2007年3月28日—这天注定让袁成一家人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袁学宇生活用品都在宿舍里,新衣服也在新买的箱子里,人却不见了。

“3月29日下午四点多,孩子的领班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孩子找不见了……”至今袁成仍清晰记得当日的情形。

放下电话,袁成和家人心里“咯噔”一下,妻子罗淑莲晃晃身子,差点晕了过去。顾不得多想,袁成和一个侄子马上赶到北京,连夜坐车赶往郑州。

袁成赶到郑州才知道,孩子失踪后,工友们已经寻找了半夜。随后的几天里,工友们纷纷出动沿着郑州的街头寻找,却杳无音讯。

开始袁成也怀疑是不是孩子发生了意外,工地却说是失踪?通过与工友们聊天,几乎排除了发生意外的可能,失踪的可能性最大。

随后,工友们向警方报了案。“派出所的人说,你们再找找,有可能拐到黑砖窑、黑窑厂,这种情况在这挺多,不稀奇。你们的儿子可能被别人绑架走了。”

-组成寻子联盟

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为了找到儿子,袁成决定留在郑州。他一次性印了2000张寻人启事,白天干活,晚上沿着大街发寻人启事。20多天过去了,寻人启事贴了不少,但始终没有回音。

“叔叔,你到报社登寻人启事吧。”与袁学宇一起出来打工的老乡提议。

寻人启事见报当天,好消息便来了。

一位自称姓王的先生,在电话里向袁成描述了袁学宇的模样,大致与寻人启事相同。

袁成马不停蹄应约赶到洛阳长途车站。当时,大雨倾盆,他来不及找地方避雨,便拨通了王先生的电话。对方先是声称在火车站,后又说在一个饭店,可当袁成赶到这家饭店时,对方却称袁成没有诚意,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犹如一盆冷水,浇了袁成一个透心凉。

这样的电话,袁成不知接了多少,大多数的时间,他都会赴约,光路费就花去了好多钱。

袁成说,他心里明白,也知道对方是在骗自己,但为了找回儿子,他不会错过这一次次的“机会”。

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虽没能找到儿子,还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了解到,还有多名和袁学宇年龄相仿的孩子,几乎同时失踪,地点都是在郑州火车站附近。

同样是失去亲人,让这些寻亲的人们有了共同的话题。他们也越聚越多,寻子队伍也不断壮大。袁成随后联系到了河南驻马店的羊爱枝、郑州的柴伟、巩义的张山林、济源的张小英等人,这些人都在寻找失踪孩子。

2007年4月下旬,他们在郑州相聚,寻子联盟诞生了。

-寻子过程解救上百黑窑工

寻子联盟后,这些寻子家长们便开始了对河南省内黑砖窑的查找。他们在几天内走访了100多家砖窑,其中三分之一为黑砖窑。他们一开始不敢说是去找孩子,只说想买砖或是想打工。窑厂见他们进厂后左看右看根本不象是打工者,便不再相信他们。无奈之下,他们亮明了来意。有好说话的窑厂让他们随意走动,不好说话的无论怎么哀求也不让你进厂。

家长们带着彼此孩子的照片进厂便向窑工们出示,希望能得到一个确认的信息。当着家长们的面,窑主、包工头和打手不时叮嘱窑奴们:“没见过就别瞎说!”

4月下旬,袁成他们一行人又去山西,先后去了晋城、高平、长治、侯马、运城、万荣、永济、芮城等地,跑遍了与河南交界的山东、河北、陕西交界的各市县村镇。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一天都吃不了一顿饭,一个馒头顶一天,最多一天他们转30多个砖厂。

寻子的过程异常艰难,甚至存在危险。

“在山村里到处都是机器轰鸣的声音,砖窑厂里有和儿子年龄相当的孩子。”袁成说,砖窑里的孩子们大都光着膀子,脚上穿着露脚址头的鞋,甚至有的光着脚,他们表情木讷的推着砖坯,瘦小的身躯与车子比起来,更像是砖车在拉人……”

“救出别人的孩子就是救出了自己的孩子,或许我们的孩子也和这些孩子有着同样的遭遇……”

山里人的古道热肠,让袁成他们决定救出这些孩子。

在山西一家黑砖窑,袁成找机会偷偷溜进砖窑厂,找到了正在吃力拉砖坯的三个孩子。为了不引人注意,袁成把上衣一撂,和几个孩子一起拉起了砖车。

攀谈后,袁成得知这三个孩子分别来自山东、湖北、河南,同样是在郑州火车站附近,被人已学技术为名骗到砖窑厂来的。袁成决定带他们离开这个“魔窟”。

袁成他们刚走出窑厂几步,十几个大汉便追了上来,袁成几个赶紧挤上了他们打的出租车,这时砖头就飞了过来,司机见不妙发动了汽车往前开。袁成想要报警可手机没有信号,“幸亏司机路熟,绕了100多里山路才最终脱险。”

三个孩子被送到郑州后,寻子联盟第一时间通知了三个孩子的家长。“见到他们家人团聚抱头痛哭,心里是又高兴又痛心,真是五味杂陈。高兴的是,救出了孩子,他们一家人团聚了,痛心的是,我的孩子在哪里?”

袁成告诉记者,在山西晋城他曾解救出一名肖晓龙的孩子。在看了袁学宇的照片后,肖晓龙肯定的说,他和袁学宇在同一个黑砖窑工作过,只是在他们被救前几天,袁学宇被转走。

2007年5月底的一天。“当时是一个东北人打来电话,说学宇在他们手上,要5万元,不能报警。”袁成说,还让学宇给他通了电话。“那绝对是小宇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心激动得都到嗓子眼了。”于是,他连忙给家里打电话,东挪西借,才凑了两万多元,后来那人再没了消息。

袁成说,在他走过的上千家山西砖窑里,只有三分之一正规。这些窑奴,包括不满16岁的童工、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六十多岁的老年人,甚至还有智障者,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疤。

袁成等人组成寻子联盟的消息,很快在山西、河南传开,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2007年5月,经河南电视台首次报道后,引起国家高层领导的重视,随后,一场在全国展开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展开,尤其是山西黑砖窑事件更是轰动一时。

袁成等人先后配合警方在山西晋城、运城等地,解救了上百名黑砖窑的工人。

-“孩子,你在哪里?”

在那场清查黑砖窑风暴中,许多寻子联盟成员的孩子先后被救,与家人团聚,而袁成的儿子袁学宇,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消息。

每年忙完春种和秋收,袁成都会踏上寻子之路。出发前,袁成都会和其他失子的家庭电话联系,然后手里拿着地图,从这头一直找到另一头。

最初是袁成他们自费,袁成边打工边出去寻子,后来成立了一个公益项目,他们出去花销由这个公益项目来报销,这减轻了袁成他们很大的压力,但6年下来,袁成也已经花掉了十多万元。

因为媒体的报道,郑州市管城区警方曾成立了专案组寻找袁成之子,但因为线索太少一直没有进展。

袁学宇的妹妹袁雪静今年12岁,已经在西窝铺小学上五年级。

哥哥丢了,她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哥哥》:我的哥哥走时候告诉我,妹妹,哥哥回来给你买衣服,还给你买鞋子……我做梦,梦见哥哥回来了,我说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哥哥说我到河南去打工,有一个人把我骗走了。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掏鸟蛋吗?要还能,我跟你再去玩吧。也能跟你去玩一次吧。要还能,我就高兴了……要是哥哥回来了,小静想要和哥哥一起玩,要让哥哥睡在旁边,让妈妈给他做好多好吃的……

袁成的家位于燕山深处。清朝乾隆年间,袁家人从保定搬迁到丰宁七道梁这个小村居住,到袁学宇这一辈,袁氏家族已经传了12代。袁学宇作为袁成家的惟一男孩,寻找儿子同样寄托着家族香火延续的沉重使命。

学宇还活着吗?要是他活着,他在哪里?要是他死了……袁成不敢想,也不敢和媳妇讨论这些。

以前袁成很少喝酒,不抽烟,而现在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每晚要靠酒来麻醉。“没有酒,我怎么熬过去?”。最难熬的是夜晚,面对漫漫长夜,袁成睡不着觉时,便自己一个人翻看着电视。常常,电视机开着,袁成却已经睡去,也许,只有这时,袁成才会短暂的忘却烦恼和失子的伤痛。http://news.qq.com/a/20130811/00012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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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 发表于 2013-8-13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孩子失踪6年,警方咋找的?

河北承德丰宁满族自治县人袁成的儿子袁学宇6年前在河南郑州丢失,当时只有15岁。从那一年开始,袁成和他的家人每年都要走出家门踏上寻子之路,从未间断。袁成在忍受失子之痛的同时,却把爱心播撒给了别人,每到一处砖窑只要看到年幼的孩子,他都设法解救,6年下来,已经有上百余人被成功解救。(《燕赵都市报》8月11日)
  袁成6年寻子而不得,这是一种锥心的痛!他在寻子过程中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博大情怀,设法解救上百余人,实在令人敬佩。同情和感动之余,我更困惑:6年来,警方究竟咋帮袁成找孩子的?所谓“线索太少没有进展”恐怕不过是警方的推卸责任的托辞。
  那些因袁成帮助而被解救的孩子们本来也属于失踪的人,他们的家长应该也曾经报案,最终找到他们的却不是警方。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能够找到那些孩子的线索,如果被警方当回事,孩子们不会早点回到亲人身边吗?
  袁成其实也不断发现自己孩子失踪的线索,但作为个人,以其一己之力,要想抓住这些线索并不容易,何况他自己随时都可能处于某些危险之中,他帮助解救别人的孩子的经过,很多时候也是冒险。这些威胁到个人生命的遭遇,对于国家执法者的警方而言显然就不存在多大危险了,可千辛万苦寻找孩子的袁成陷入险境的时候,警方在哪里?
  警方不仅可以全国联网寻找失踪者,还能够异地协调办案,这些条件充分利用了吗?如果警方也能像袁成这样的家长一样毫不松懈全力以赴寻找失踪者,要想找到一个人,需要6年吗?再说了,就袁成的儿子失踪的地方,还有多个孩子竟然在同一个地方失踪,就没引起当地警方的特别注意?眼皮底下可能就有线索,只怕你懒得找!
  请恕我说句不太吉利的话,我现在十分担心,假如袁成的儿子也是被拐骗到黑砖窑上,窑主不会不知道袁成寻子的故事,这对孩子很可能更危险。
  我不知道袁成还得多久才能找到儿子,我衷心祝愿所有的失踪者都能早点被找到,早点和亲人团聚。所以我呼吁警方,请更积极地行动起来,帮助袁成们,帮助失踪的孩子们!
老天有眼 发表于 2013-8-19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河北农民寻子6年未果 成功解救百余名“黑砖窑”少

本帖最后由 老天有眼 于 2013-8-19 17:13 编辑

  新华网石家庄8月19日电  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西窝铺村村民袁成的儿子2007年不幸走失。为寻找儿子的下落,6年来袁成跑遍了河南山西,从“黑砖窑”里解救出了上百名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至今杳无音讯。
      袁成告诉记者,他15岁的儿子袁学宇2007年3月在河南郑州打工时失踪。心急如焚的家人急忙赶赴郑州寻找,但一无所获。经多方打探,袁成获悉自己的孩子可能被贩卖到了“黑砖窑”,从此他便和其他几位有相同遭遇的家长组成“寻子联盟”,从河南到山西,踏上漫漫寻子路。
      2007年4月,袁成一行第一次来到山西的一家“黑砖窑”,看到里面有不少未成年人被强迫劳动。虽然这次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但是袁成看到这些孩子的悲惨境遇后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们解救出来。
      “ 黑砖窑曝光之初,这些孩子还比较容易解救,80%的 黑砖窑场主都会让我们把孩子带走,但是不付给他们任何工钱。”袁成说,这6年来他解救的百余名少年奴工中大部分都是2007年至2008年救出的。
      “有的黑砖窑场主非常凶,他手下的人为了阻止我们进窑厂手持铁锹对我们进行殴打,幸亏警察及时赶到,才把孩子们顺利救出。”袁成说,这样惊险的场景他已经历过多次。
      6年来,袁成和“寻子联盟”的成员一起救出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寻子联盟”的另外5个家长也相继找到孩子,陆续退出,可袁成的儿子依然没有找到。
      为了寻找孩子,这6年袁成始终没有放弃。一回回,他变卖家畜、零散打工,凑齐路费,外出找寻,至今已负债十几万元;一次次,为节省开支,他带着干粮,甚至露宿街头,寻遍了山西、河南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寻访的砖窑数以千计;一遍遍,他冒着被囚禁、殴打的危险,解救出一个又一个“黑砖窑”少年奴工……
      袁成告诉记者,随着近几年全国大范围的清查,“黑砖窑”问题已有所改善,但一些“黑砖窑”为逃避打击开始变得更加隐蔽,也加大了他寻找孩子的难度。
      “只要农闲时候我就要出去,出去之后不但找自己的孩子,别人家失踪的孩子我也要找,只要是我碰上了,我就要把他解救回来,同时也希望有好心人看到我儿子的线索后能够告诉我。”随着袁成知名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向他求助,目前他收集的照片已有四五十张,还有上百个家长给他打电话,希望他帮助找孩子。
      袁成表示,今年秋收之后他将继续踏上寻子之路,这次他准备将目光投向采石场。“谁家的孩子也是孩子,父母找不见都会着急担心,所以碰见了我就要把他们找回来,解救回来。”袁成说。
实习编辑:吴洁璇  编辑:钟素萍

http://news.joy.cn/video/4354104.htm(视频链接)
老天有眼 发表于 2013-8-19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河北丰宁一父亲寻子6年 解救上百名“黑砖窑”少年奴工


发布:2013-08-19 15:51:52作者:新华视点

【河北丰宁一父亲寻子6年 解救上百名“黑砖窑”少年奴工】2007年,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村民袁成15岁的儿子袁学宇在郑州打工时失踪。为了寻找儿子的下落,6年来袁成跑遍了河南山西,从“黑砖窑”里解救出了上百名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至今杳无音讯。(记者张硕)

http://domestic.kankanews.com/c/2013-08-19/004249029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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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bei 发表于 2013-8-21 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寻子6年解救上百奴工 孩子仍未找到负债10万
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村民袁成的儿子2007年不幸走失。为寻找儿子,6年来,袁成跑遍了河南、山西,从“黑砖窑”里解救出上百名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至今杳无音讯。

  寻子走入“黑砖窑”

  袁成介绍,他15岁的儿子袁学宇2007年3月在河南郑州打工时失踪。心急如焚的家人急忙赶赴郑州寻找,但一无所获。经多方打探,袁成获悉自己的孩子可能被贩卖到“黑砖窑”,从此他便和其他几位有相同遭遇的家长组成“寻子联盟”,从河南到山西,踏上漫漫寻子路。

  2007年4月,袁成一行第一次来到山西的一家“黑砖窑”,看到里面有不少未成年人在劳动,老板看着不让他们走。虽然没找到自己的儿子,但袁成看到这些孩子的悲惨境遇后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们解救出来。


  6年解救百余少年

  “‘黑砖窑’曝光之初,这些孩子还比较好解救,80%的‘黑砖窑’场主都会让我们把孩子带走,但是不付给他们任何工钱。”袁成说,这6年来解救的百余名少年奴工中大部分都是2007年至2008年救出的。

  “有的‘黑砖窑’场主非常凶,他手下的人为了阻止我们进窑厂,手持铁锹对我们进行殴打,幸亏警察及时赶到,才把孩子们顺利救出。”袁成说,这样惊险的场景他已经历过多次。

  据被解救出的少年奴工介绍,他们大部分都是打工被骗至“黑砖窑”,有些甚至是在大街上被人强行掳去。

  至今负债10余万元

  6年来,袁成和“寻子联盟”的成员一起救出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寻子联盟”的另外5个家长也相继找到孩子,陆续退出,可袁成的儿子依然没有找到。

  为寻找孩子,这6年袁成始终没有放弃。一回回,他变卖家畜、零散打工,凑齐路费,外出找寻,至今已负债十几万元;一次次,为节省开支,他带着糊口的干粮,甚至露宿街头,寻遍了山西、河南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寻访的砖窑数以千计;一遍遍,他冒着被囚禁、殴打的危险,解救出一个又一个“黑砖窑”少年奴工。

  随着袁成知名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向他求助,目前他收集的照片已有四五十张,还有上百个家长给他打电话联系,希望他帮助找孩子。

  袁成表示,今年秋收后他将继续踏上寻子之路,这次他准备将目光投向采石场。据新华社电

(中新网江西新闻转载)
http://www.jx.chinanews.com/2013/0821/541605.html
战士 发表于 2013-8-21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寻子6年解救上百奴工 至今负债10余万元
 据新华社电 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村民袁成的儿子2007年不幸走失。为寻找儿子,6年来,袁成跑遍了河南、山西,从“黑砖窑”里解救出上百名孩子,但自己的孩子至今杳无音讯。
  寻子走入“黑砖窑”
  袁成介绍,他15岁的儿子袁学宇2007年3月在河南郑州打工时失踪。心急如焚的家人急忙赶赴郑州寻找,但一无所获。经多方打探,袁成获悉自己的孩子可能被贩卖到“黑砖窑”,从此他便和其他几位有相同遭遇的家长组成“寻子联盟”,从河南到山西,踏上漫漫寻子路。
  2007年4月,袁成一行第一次来到山西的一家“黑砖窑”,看到里面有不少未成年人在劳动,老板看着不让他们走。虽然没找到自己的儿子,但袁成看到这些孩子的悲惨境遇后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们解救出来。
  6年解救百余少年
  “‘黑砖窑’曝光之初,这些孩子还比较好解救,80%的‘黑砖窑’场主都会让我们把孩子带走,但是不付给他们任何工钱。”袁成说,这6年来解救的百余名少年奴工中大部分都是2007年至2008年救出的。
  “有的‘黑砖窑’场主非常凶,他手下的人为了阻止我们进窑厂,手持铁锹对我们进行殴打,幸亏警察及时赶到,才把孩子们顺利救出。”袁成说,这样惊险的场景他已经历过多次。
  据被解救出的少年奴工介绍,他们大部分都是打工被骗至“黑砖窑”,有些甚至是在大街上被人强行掳去。
  至今负债10余万元
  6年来,袁成和“寻子联盟”的成员一起救出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寻子联盟”的另外5个家长也相继找到孩子,陆续退出,可袁成的儿子依然没有找到。
  为寻找孩子,这6年袁成始终没有放弃。一回回,他变卖家畜、零散打工,凑齐路费,外出找寻,至今已负债十几万元;一次次,为节省开支,他带着糊口的干粮,甚至露宿街头,寻遍了山西、河南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寻访的砖窑数以千计;一遍遍,他冒着被囚禁、殴打的危险,解救出一个又一个“黑砖窑”少年奴工。
  随着袁成知名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向他求助,目前他收集的照片已有四五十张,还有上百个家长给他打电话联系,希望他帮助找孩子。
  袁成表示,今年秋收后他将继续踏上寻子之路,这次他准备将目光投向采石场。
老天有眼 发表于 2013-8-21 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寻子6年解救上百黑窑工

他叫袁成,今年44岁,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村民。如果不是6年前的一场变故,他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忙时农田劳作闲时外出打打工,日子虽不太富裕但儿女双全,生活充满了希望。
  变故发生于2007年3月28日,袁成接到来电,自己15岁的儿子在河南郑州失踪,这个消息打乱了这个普通农家的平静生活,也从此改变了袁成的生活轨迹——踏上漫漫寻子路。
  因为怀疑儿子被贩卖到黑砖窑,袁成的足迹踏遍河南、山西等地的数千个砖窑,期间他还与有相同遭遇的家长们组成了“寻子联盟”。在亲眼目睹黑窑奴工的悲惨遭遇后,袁成的寻子路变成了解救路。每到一处砖窑只要看到年幼的孩子,他都设法解救,6年下来,已经有上百余人被成功解救。
  昨天,在电话中,这个被称为“大爱父亲”的河北男子声音低沉,“我理解寻子父母的心情,救出一个孩子就等于救了一个家庭,我也希望这样的幸运早一点降临我家。”
  救黑砖窑的奴工是充满危险的。首先,很多砖窑都在偏僻地带,当地人怕惹麻烦也不敢告诉地址,袁成说他们当时就顺着电线杆找,因为砖厂总需要电力;其次,大多数黑砖窑都有所谓的打手。在山西一家黑砖窑,袁成找机会偷偷溜进厂,看到了正在吃力拉砖坯的3个孩子,经了解,袁成得知他们分别来自山东、湖北、河南,同样是在郑州火车站附近,被人以“学技术”为名骗到砖窑。袁成决定带他们离开,为了不引人注意,袁成还把上衣脱了,和几个孩子一起拉起了砖车。后来袁成他们刚走出窑厂几步,十几个人便追了上来,幸亏袁成几个挤上了他们雇的出租车,而且司机熟悉山路,带他们脱险。
  也正是在2007年,袁成等人黑砖窑寻子的遭遇,引起社会关注。一场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在全国展开。在那场清查黑砖窑风暴中,许多寻子联盟成员的孩子先后被救。袁成也将自己走访砖窑的情况告诉了有关人员,配合警方行动,上百名黑窑奴工与家人团圆,而袁成的儿子则一直没有消息。
  6年过去了,黑窑奴工已渐渐从舆论焦点中淡出,但袁成依然奔波在渺茫的寻子路上。
  (据《钱江晚报》)
beibei 发表于 2013-8-23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6年寻子路,解救百名“黑砖窑”奴工
“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孩子,叫上我一起去。”连日来,承德丰宁满族自治县普通农民袁成家的电话几乎成了寻子求助热线,不断接到河北、河南、广东等地丢失孩子家长的电话。袁成6年寻子路解救百余名“黑砖窑”少年奴工的消息经媒体报道后,这个44岁的庄稼汉成了全国名人,而他的儿子袁学宇却一直杳无音信。

  □本报记者 冬子

  儿子失踪前还给家里报平安

  昨日,记者联系到袁成时,他正在山上放牛。“等忙完了秋收,我和几个同样有孩子失踪的家长一块儿出发,打算去石家庄、保定、定州找找看,前几年几乎把河南、山西找遍了,都没有儿子小宇的消息。”袁成叹口气说道。

  袁成有一子一女,儿子袁学宇失踪那年15岁。2007年3月,小宇从家乡丰宁西官营乡西窝铺村到河南郑州市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同时学习铝合金安装。“他特别想出去学点儿手艺,没成想,离开家才半个月,孩子就失踪了。”袁成的妻子告诉记者,事发当天下午,工友们还都看见小宇了,可到晚上六七点钟吃饭的时候,就不见了,人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失踪前,小宇给家里的最后一个电话还说在郑州挺好的,不让我们惦记。”

  寻子路上解救上百名窑厂奴工

  得知儿子失踪的消息,袁成立即赶到郑州,报警、登“寻人启事”。他几乎找遍了河南省的所有县市,但都一无所获。后来,袁成得到一个线索,孩子可能被拐卖到山西的“黑砖窑”,于是,他又踏上去山西的寻子路。

  2007年5月底,在山西的一个“黑砖窑”,袁成看到3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孩子吃力地推着几百斤重的砖坯,稍有懈怠就会遭到监工的毒打。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骗来的,于是,他就找机会,带着这3个孩子逃了出来。“都是爹妈身上的肉,能救一个算一个。”袁成说。

  6年来,袁成走遍河南、山西、湖北、陕西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寻访的砖窑数以千计,冒着被囚禁、殴打的危险,解救“黑砖窑”少年奴工百余名。袁成为此不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背上了十几万元的债。然而,当被解救孩子的家长拿着钱找到袁成,要感谢他的救子之恩时,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袁成告诉记者,近几年,随着国家对“黑砖窑”的清查与打击,一些“黑砖窑”变得更加隐蔽,也加大了他寻找孩子的难度。

  上百失踪孩子家长向他求助

  如今,袁成的手里不仅有自己失踪儿子的照片,还多了四五十张其他失踪孩子的照片,本省有石家庄的、承德的,外省有河南、广东、山东、安徽、福建等地的,“现在已经接到上百个家长的求助电话,刚刚还接到一个河南家长的电话,说他的儿子从北京火车站走失了,21岁,想让我帮他寻找。”

  袁成说,他接到的失踪信息大都是16岁到19岁的男孩子,家人寻找多年无果。90%是农村人口,这些男孩子在外打工时,极易被招工者打着高工资的旗号诱骗,被用工方以暴力相威胁,从事一些重体力劳动,失去自由。

  此外,也有失踪孩子的家长找到袁成,希望组成“寻子联盟”,“现在已经有十多个家长想加入,大家一块儿出去找孩子,人多力量大。我打算10月份继续踏上寻子路,这次主要往石家庄、保定、定州的一些砂石场、砖窑厂找找看。”

  “出去之后不但找自己的孩子,别人家失踪的孩子我也要找。也希望有好心人看到我儿子的线索后能够告诉我。”袁成说。

  如果您有袁成儿子袁学宇的线索,请与袁成联系,手机号:15933684628,0314-8391491,或与本报联系:0311-88629194。
http://news.gmw.cn/newspaper/2013-08/23/content_2001205.htm
战士 发表于 2013-8-26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央视《面对面》农民寻子6年无果 解救上百名黑砖窑少年奴工
演播室:
  欢迎继续收看《面对面》。接下来带大家认识的一位父亲,他叫袁成,是河北省丰宁一名默默无闻的农民,六年当中,44岁的袁成倾家荡产,历经苦难,解救出上百名被拐骗的“黑砖窑”少年奴工。并让黑砖窑进入公共视野、最终引发了一场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一场由多个政府部门联合进行的,在全国范围内排查黑砖窑的行动。但是,六年过去了,他自己的孩子仍然没有找到。
  本周我们驱车从北京出发,经历了七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在大山深处见到了袁成。
  解说:下午两点,袁成在自己的拖拉机旁已经等了我们一个小时。
  袁成:辛苦了。
  记者:没事,从这到您家还有多远?
  袁成:还有四五里路吧。
  记者:我们必须得坐您那拖拉机上去吗?
  袁成:对。
  记者:为什么呢?
  袁成:因为别的车子走不了,一到下雨天就把路冲坏了,一到雨季。
  记者:那我们走吧,您带我们过去到您家里看看。
  袁成:行行行,好。
  记者:好的,我就坐的这个后斗就行是吧?我就直接上就行是吗?
  袁成:上去了么?慢点。
  记者:没问题。
  王宁上拖拉机
  解说:对我们来说只有20分钟的路,在过去的六年当中,袁成为了寻找儿子走了无数遍。这几年,袁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寻找儿子,家里什么也照顾不了,去年,家里的房子已经到了再不整修就要倒塌的地步。在这间屋子的桌子上,我们看到了袁成的儿子袁学宇的照片。
  记者:你就放在这个?
  袁成:我就放在这个地方,看钟点的时候就能看见。
  记者:可是看到这心里多难受啊?
  袁成:那也想天天想看。
  记者:这个时候他多大了?
  袁成:他那会儿就是失踪前照的照片。
  记者:就14、15岁?
  袁成:对,当时这个还是在河南郑州照的
  记者:你觉得现在孩子是不是跟现在已经变化很大了?
  袁成:肯定变化大,因为从15岁到现在20多岁了,肯定就是有变化,因为正在成长阶段。
  记者:其实我们都知道寻找是很困难的,但是我就想知道这六年,有多难?
  袁成:这六年,怎么说呢,这个怎么形容,无法形容。
  解说:六年前,15岁的袁学宇和老乡一起到河南郑州的某个建筑工地上,学习安装铝合金门窗,但仅仅15天后,也就是2007年3月28日,袁成接到老乡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袁学宇失踪了。从那一天开始,袁成开始了寻子之路。
  记者:您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找儿子。
  袁成:就是在郑州他失踪的地点附近贴寻人启示,
  记者:贴了多少?
  袁成:也没有记着,反正是很多。
  记者:这样找了多少天?
  袁成:找了十来天,也没有线索。后来贴寻人启示也没有线索。
  记者:还用了别的方法吗?
  袁成:找半个月以后,我又登的报纸,就是河南大河报,这一登报纸就有些人打电话,说是孩子在哪,在哪,跟我要钱,后来我说给他钱,他说给钱少也不行,
  记者:他要您多少钱?
  袁成:要一千多块钱。他说孩子在那生病了,后来我就过去了,过去一看他是就是到那些个公共场所,他说老换地方,就是他不相信我一个人去。
  记者:这样的骗子您遇到的多吗?
  袁成:这样的多了。
  解说:寻人启示虽然没有任何效果,但却让袁成有了意外收获:报纸上还刊登了几条寻找孩子的启示,失踪的孩子都与小宇年龄相仿,失踪时间间隔不过20天,失踪地点都在河南郑州。
  记者:为什么您就那么确定他一定是被拐骗到黑窑厂了?
  袁成:因为就是有一个孩子他是从砖窑里跑出来,他说一般都是这种情况。
  记者:就只要是这一段时间丢失的孩子就一定跟黑窑厂有关?
  袁成:对,从2007年以前都有这种情况。
  记者:这些黑砖窑遍布在什么样地方?
  袁成:他们一般都是在各农村吧,农村乡镇偏僻的地方。
  解说: 儿子失踪一个月后,袁成联合在报纸的寻人启示中认识的那五位家长,组成了最初的寻子联盟。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河南的黑砖窑。
  记者:您打听人家别人会告诉你吗?谁都不会说说我这是一个黑砖窑厂。
  袁成:他们不会说,但是我们进里边吧,不敢说是找孩子。
  记者:那怎么办呢?
  袁成:我们就是说以打工的方式或者买砖的方式去到里边。
  记者:那就得带五张孩子的照片。
  袁成:对五个人都拿着五张照片就分别让这个在里边干活的这个人员,让他们就是看一下辨认一下,这些孩子你们见过没见过,在这里干过活没干过活就这么问。
  记者: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袁成:当时能进去我们就得亮明了,亮明以后跟老板再就是说说点好话,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反正能进去能看到就是说孩子就行。
  记者:逮着谁就问谁,说有没有见到这几个孩子。还是说你是有目标有选择地去问?
  袁成:那得有目标,因为吧,砖厂的负责人领导吧,你跟他说,他根本不可能跟你说,你只能找那些在干活那些的工人,你只能找他们。
  记者:你会把每一个人都问遍吗?
  袁成:不一定,问过三四个基本就差不多了。
  解说:寻访黑砖窑的范围不断扩大,2007年4月,袁成他们一行人又去山西,先后去了晋城、高平、长治、等地,跑遍了与河南交界的山东、河北、陕西交界的各市县村镇。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一天都吃不了一顿饭,一个馒头顶一天,最多一天他们转30多个砖厂。在黑砖窑里袁成发现有很多和儿子年龄相当的孩子。
  记者:您怎么判断它是个黑砖窑而不是一个正常的正规的砖窑厂。
  袁成:因为它这个正规砖厂吧,人家来去自由,它不控制你。
  记者:那黑砖窑什么样的?
  袁成:黑砖窑就是说控制你就是说你干不动也要干,再一个就是说时间上从早上一干就是一直干到天黑吧,一般都是十五六个小时这种。那个干活的人吧,有的那孩子他也不穿鞋,光着膀子,顶多穿一条裤子,反正是挺惨的看着,那一看就看出来。
  记者:现在在我脑海当中,我会浮现出来一些影视剧当中的画面,比如说有那么两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然后里面有一些人工作,是那种场景吗?
  袁成:一般他不在门口,他就在窑上居高临下看着你。人力拉车就是苦力,你要是看见进去以后看见吧,拉不动车的吧,他们打手过来就打,一看就能看出来。
  记者:怎么打啊?
  袁成:拿起砖头就打
  记者:工人们都不反抗吗?
  袁成:他们不敢反抗。哪个反抗就单独打哪个。
  记者:会打到什么程度?
  袁成:打得遍体鳞伤吧。
  解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每当袁成看到黑砖窑里孩子们的遭遇,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子袁学宇,山里人的古道热肠,让袁成他们决定救出这些孩子。
  记者:可是那是有很森严地把守,怎么才能把他救出来呢?
  袁成:那个我们就是跟他们说。
  记者:跟谁说?
  袁成:就他们这些个窑主吧。
  记者:老板会怎么说?
  袁成:有的老板行可以就是不给工钱,你想带就带走。那是2007年,那会砖厂吧还比较就说松散一点。
  解说:然而,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地带走被拐骗的孩子,2007年的一天,在山西一家黑砖窑,袁成找机会偷偷溜进砖窑厂,找到了正在吃力拉砖坯的三个孩子。为了不引人注意,袁成把上衣一撂,和几个孩子一起拉起了砖车。
  袁成:特别引人注意,他们穿着校服,一看就是岁数不大,像学生,当时我们说这三个孩子怎么来的,他们说是自愿,等我问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说被拐骗来的。
  记者:那个学生有没有向你描述他们的生活?
  袁成:他说了,他们被骗来以后,天天干(活),受苦力,每天拉车,吃饭也吃不饱,记者:他们没有任何一点点逃跑的机会吗?
  袁成:如果你要是跑,他们要是知道,追上你以后,就把你弄回去,一顿毒打。其中一个孩子跑了三次也没跑走,后来我们说把他带走,窑主他们不让。
  解说:遭到拒绝后,袁成决定通知派出所,让民警把他们带离这个“魔窟”。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那个砖窑攻击的目标。
  袁成:他们就派那些个打手还有那些有智障的人,拿起砖头铁锹就追我们打我们。
  记者:为什么要这样做?担心你们会,把他们这样的一个揭发出来?
  袁成:对对对,就是这种情况。当时我们是租的车,租车我们然后就是坐在车里面开车绕了100多公里吧,因为那山里面就那一条路,他们把路给卡死了,不让你从那过,没办法我们绕了100多公里走过去了。
  记者: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被他们抓住了会怎么样?
  袁成:那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也是一番毒打吧。
  解说:侥幸逃脱的袁成通过当地派出所,将三个孩子解救出来。三个孩子与家人团聚,抱头痛哭的场景,刺痛着袁成的心。
  袁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记者:就想着自己的儿子可能也在受这样的苦。
  袁成:对,我就这么想,别人的孩子回来了,一家团聚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一家也可能,到那会儿能一家团聚。
  记者:我觉得您还年轻,还可以再生育。
  袁成:这个也想过,但是我这么想,再生几个孩子也好,谁也代替不了谁,你三个也好,两个也好,代替不了他。
  解说: 2007年5月,袁成他们的寻子联盟经电视台报道后,引起重视,随后,一场在全国展开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展开。尤其是山西黑砖窑事件更是轰动一时。在那场清查黑砖窑风暴中,上百名受困于非法强制劳动的窑工被解救,大部分寻子联盟成员的孩子也先后获救,而袁成的儿子袁学宇,直到今天还没有消息。
  记者:这个好像黑砖窑变得越来越隐蔽了,就发现它们也变得越来越难了。
  袁成:对对。
  记者:有没有可能找一些部门的帮助?
  袁成:像这种情况,政府部门也没办法,孩子失踪,公安部门只能给你立线侦查,你有线索,他们帮你查找,如果没线索,他们说也没办法。
  记者:那这么多年下来,说实话,您觉得这样的帮助对你来说有多少用处?
  袁成:用处不大,人家说我没看见,他也没办法,公安局也没办法。
  记者:因为我在想,如果我也是您这样的角色,也是一个父亲,我就希望全国所有的黑砖窑厂都被取缔。
  袁成:我也想过,但是我个人力量,想让全国的这些黑砖窑都取缔,好像不现实,因为现在到农村,他们地方保护也是一种,他得有利益,还是都是为了挣钱。
  记者:你会这样一直找下去吗?
  袁成:会,我会一直找,不管有多难。
  解说:打击风暴之后,黑砖窑并未消失,与之相连的黑包工头和非法用工也始终存在。六年寻子未果的袁成,也只能继续在这条道路上坚持。六年来,忙完春种和秋收后,袁成都会踏上寻子之路。出发前,他会和其他失子的家庭电话联系,然后手里拿着地图,从这头一直找到另一头。最初是袁成他们自费,袁成边打工边出去寻子,后来成立了一个公益项目,他们出去花销由这个公益项目来报销,这减轻了袁成他们很大的压力,但6年下来,袁成也已经花掉了十多万元。就在前不久,袁成拿着这张照片在陕西省永吉县的一个砖窑里,寻找到了儿子袁学宇的一点点线索。
  袁成:去了,说十几天前被包工头转出去了。
  记者:你怎么不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去追呢?
  袁成:后来我们就到派出所,派出所就问,这个包工头说他不承认,说我没有转这个孩子,但是这孩子也没在我这里面干活,他不承认。
  记者:不承认就算了吗?
  袁成:我还一直放不下。
  记者:你只能是很无奈的接受这一刻?
  袁成:可不就是。
  记者:所以这条线索您可能还要继续的追下去,因为这是跟儿子最近的一次。
  袁成:对对对。
  解说:0314——8391491,这部袁成家的固定电话不仅承载着等待儿子回家的希望,如今也成了众多寻子家庭互通讯息的纽带。
  记者:这个电话号码你完全网上公布了,我看这上面有一个小本,是你把所有来的电话。
  袁成:对,来的电话还有就是说跟政府部门的电话,还有孩子家长。托我让我帮他找,他这个是在宁波,下了飞机以后孩子那会儿10岁,下了飞机以后就找不见了。
  记者:那儿子现在都已经16岁了。也是丢了6年了。
  袁成:对。
  记者:哪的都有,还有石家庄的,承德的。
  袁成:哪的都有。
  记者:就是你现在更多的是一个帮助别人还找孩子的人了,是不是要承担更多这样的一个责任?
  袁成:最起码就是说心里安慰,就是说自己的孩子或者别人的孩子没找见,不过你付出了,就是心里就是想,我当父母的我尽到责任了。
  纪实现场:袁雪静和奶奶在院子里坐着,默默的话也不说,偷偷的流泪……
  解说:袁学宇的妹妹袁雪静今年13岁,在西窝铺小学上六年级,她曾经写了一篇作文《我的哥哥》:我的哥哥走时候告诉我,妹妹,哥哥回来给你买衣服,还给你买鞋子……我说哥哥你到哪里去了,要还能,我跟你一起去玩吧。要还能,我就高兴了……
  记者:每次爸爸去找哥哥的时候你都会想什么啊?特别想哥哥回来,是吧。
  袁雪静:嗯。
  记者:平常当着爸爸妈妈你也会这么哭吗?
  袁雪静:我怕他们伤心。
  演播室:
  六年前,轰动一时的黑砖窑案,让黑砖窑成为人们的黑色记忆。六年中,不时有孩子失踪的消息,提示我们黑砖窑并未消失,它虽然隐秘,但有着自身的黑色逻辑。六年来,袁成的寻子范围,从河南,到山西,再到陕西,他用他的脚步丈量着一张黑砖窑的分布地图,如今,作为父亲的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仍然在坚持,我们唯有希望更强大的政府力量和法律的力量,让这张地图缩小,甚至消失,只有这样,袁成的寻子之路才能抵达真正的终点。感谢收看今天的《面对面》,我们下周再见。
鸡西-蕾蕾 发表于 2013-8-27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4年来老父四处寻子只盼能再见一面(图)

如果见到这个额头有疤,下巴有痣的30岁男子赖传蓄,请联系我们

  4年前,一通电话后,唯一的儿子就消失了。
4年来,只要听人说孩子可能到哪打工,他就上那找,一路省吃俭用,却一无所获。
不知孩子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年过半百的泉州德化县下涌村村民赖先生,没有一天能安得了心。
前两天,看到河北农民袁成寻子路上解救了“黑砖窑”少年劳工的报道,他再次燃起希望:儿子会不会也陷在某个“黑砖窑”里?
于是,这位无计可施的父亲只好拨打本报热线968977,希望我们能帮忙联系上袁成。
一个电话后,儿子就凭空消失了


赖先生,50多岁,在家务农。他说,如果儿子赖传蓄也在家,今年已经30岁,可能已经成家立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在赖先生的描述中,儿子身高1.68米左右,体型偏瘦,额头上有一小弧形疤痕,下巴有一小痣,性格内向,喜欢武侠小说。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整天呆在家里看武侠小说,之后几年,经常往返泉州、晋江、石狮一带务工。2007年,赖传蓄向家里要了几千元钱,说是在泉州清蒙开发区做鞋样打版学徒。“2008年春节,他没有回家,用公共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个平安。”赖先生说,当时家人并没有觉得不对劲,只是以为儿子忙,春节才没回来。谁也没想到,之后整整一年,他都没有儿子的消息。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和家里联系?虽然他觉得不对劲,但因为儿子没有手机,他只能等着儿子给家里打电话。正当家人着急的时候,2009年正月初五,儿子打来一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我们问他是不是出了事,要不要我们报警,结果他支支吾吾的,只说没事,叫我们不要担心他。”赖先生说,这一次挂了电话,儿子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信。寻子路漫漫,几番周折仍杳无音信4年来,平时在家务农的赖先生,一有空就跑出去找儿子。先是跑到儿子打回家的两个公用电话点,在附近蹲点了几天,没有任何消息。向儿子的同学打听,向外出打工的老乡询问,甚至报了警,做了失踪人口登记,可还是没有消息。“我的女儿已经出嫁,家里就只剩下我们老两口。只要听人说孩子可能到哪打工,我就去那。”这些年,他无数次跑到晋江、泉州、闽清等地,都毫无收获。为了省钱,经济拮据的他每次只能出去几天,省吃俭用,不敢多花一分钱。直到去年,泉州警方联系了他们,原来是接到银行人员报警,有人冒用赖传蓄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本以为有了希望,却没想到此人只说身份证是捡到的。“我们还查过他的银行卡,发现从2009年之后,所有银行卡都没有记录。”“他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有没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事业没起色,不愿回来见我们?”赖先生说,这是他们想过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希望儿子体谅做父母的心,他们不求儿子多有出息,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们现在害怕的是儿子是不是深陷某个“黑砖窑”,或者在哪个传销组织里,甚至已经出了意外。“现在这样,比老年丧子还要更难过,不知孩子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没有一天我们能安心的。”赖先生说。在记者帮助下,他和袁成通上电话前两天,新华网的一则报道让赖先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这则报道讲的是,河北省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叫袁成。6年前15岁的儿子在河南郑州打工时失踪,他怀疑孩子可能被贩卖到了“黑砖窑”,从此走上了寻子路。6年当中,44岁的他倾家荡产,历经苦难,解救出上百名被拐骗的“黑砖窑”少年奴工。但是,他自己的孩子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陷在“黑砖窑”里?昨日,通过记者的努力,赖先生和袁成通上了电话。虽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赖先生表示,自己绝不放弃希望。“我会把儿子的资料和照片发给他,希望袁成在日后寻子途中,也能帮我们留意一下。”
在这里,赖先生也想请大伙帮帮忙,如果有线索,请拨打968977联系我们,让他们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儿子一面。 本报记者王慧敏
http://news.163.com/13/0827/03/978LRS5U00014Q4P.html

beibei 发表于 2013-8-28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德市慈善会为寻子父亲筹路费
本报承德电(记者陈宝云)8月11日,燕赵都市报(网)对丰宁农民袁成6年寻子路上解救百余名“黑窑工”的故事进行了报道。连日来,袁成寻子的感人故事,引起许多人的关注。8月25日,袁成登上央视《面对面》,再次讲述了寻子路上那些心酸故事。承德市慈善会为袁成设立了一个专门账户,将为这位大爱父亲凑齐路费和生活费。

  8月16日,承德市慈善会为袁成设立了一个专门账户,希望社会爱心人士为这位大爱父亲凑齐路费和生活费。

  袁成的故事经过报道后,引起多家媒体的关注,央视《面对面》栏目组也前往丰宁,来到袁成家中了解他的寻子故事和家庭情况。8月25日,《面对面》以《袁成:寻找“黑孩子”》为题报道了袁成的故事。

  黑窑工的故事再次勾起人们对几年前那段灰暗时光的回忆,袁成和仍杳无音讯的儿子袁学宇提醒着我们,黑砖窑虽然销声匿迹了,但黑砖窑留给社会和无数家庭的伤痕仍在延续。袁成的故事经过传播后,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接到不少电话,每个电话的内容他都会认真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因为在袁成看来,这些内容可能对他没用,但对于同样在寻子路上的其他父母来说,也许会是重要的线索。

  让袁成欣慰的是,其中两条线索比较靠谱。“一个是保定打来的电话,他说在保定定州马路边曾经看到貌似小宇的孩子,据说是从‘黑厂矿’跑出来的,现在在大街上流浪。”另外一个是湖南的热心市民打来的电话,这位市民告诉袁成在看到媒体报道后,他认出了小宇。“他说前几天在街上曾经看到一个河南人领着3个孩子在街头杂耍,其中一个较大的孩子长得非常像小宇。”

  袁成说,他会尽快联系线索中提到的当地公安部门,希望他们先确定一下。“真希望是小宇。”袁成联系电话:15933684628;(0314)8391491。
http://news.sina.com.cn/c/2013-08-28/021028063585.shtml
beibei 发表于 2013-8-29 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儿子外出打工失踪父亲寻找6年 期间解救百黑窑工


袁成寻子仍未成功。(受访者提供)

  原标题:寻子六年解救百名黑窑工
  幼子外出打工失踪 父亲踏上寻子路
  多年寻子无果
  解救者有少年有老人
  44岁的袁成,因一通15岁爱子失踪的电话,走上漫漫寻子之路。从2007年起,他在这条路上一走就是6年。
  从那一年开始,袁成和有着类似惨痛遭遇的家庭,每年在农闲之时都会踏上寻子之路,从未间断。在一次一次失望中,这位老农心力交瘁;也因寻子心切,他的亲情被不少骗子消费,经历一次次燃起希望、到被骗后失落、再到重燃希望的过程,让他身心俱受煎熬。
  6年寻子无果,他没有绝望,反而迈出更加坚定的脚步。在寻子路上,他不忘对砖窑年幼的孩子施以援手,6年来,已经有上百人被他成功解救。
  文/本报记者 李华
  实习生 韩晓旭
  2007年,15岁的袁学宇失踪,父亲袁成就此踏上寻子之路,6年过去了,寻找无果,袁成不知道还要找多久,但他选择坚持走下去。
  爱儿失踪父惊慌
  寻子不成险被骗
  袁成,承德丰宁满族自治县凤山镇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人。袁学宇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是袁成的掌中宝与骄傲。
  2006年,14岁的袁学宇辍学回家。次年2月,15岁的袁学宇来到河南郑州一家建筑工地做学徒。初到工地,袁学宇跟家里联系频繁,隔一两天就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时常问候奶奶的身体状况。
  后来,家里一连三天都没接到袁学宇的电话。3月29日,袁学宇的领班来电告知,袁学宇失踪了。这犹如晴天霹雳,袁成马不停蹄赶往郑州。
  报案后,派出所给出的说法是“可能被拐到黑砖窑、黑窑厂”。当时黑砖窑盛极一时,民间盛传:“如果孩子不见了就去找黑砖窑”。
  袁成回忆,最初寻子非常艰难,有关部门不支持,也否认当地有“黑砖窑”,“大家都在踢皮球。”孤立无援的袁成决定凭一己之力寻找下去。
  袁成印了2000张寻人启事,20多天过去了,始终没有回音。之后在报纸登了寻人启事,一通电话给袁成带来希望。
  洛阳王姓先生来电称,因袁学宇生病所以收留了他。袁成一行8人从郑州马不停蹄应约赶到洛阳长途车站。王先生约定的见面地点相继换了十几个,转弯抹角地向袁成索要钱财。最后对方却称袁成没有诚意,放了他鸽子。袁成始终没能见到孩子,燃起的希望覆灭了。
  袁学宇失踪至今,袁成已被无数类似电话“骚扰”,骗子的招数层出不穷。身经百战的袁成已能分辨真假,“经过这么久,现在有经验了,遇事不能太慌张。”
  多次深入黑砖窑
  寻子不成反遭打
  在寻找儿子的过程中,袁成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四个家庭。后来,寻子队伍不断加大,到了2007年4月,发展成几百个家庭组成的“寻子联盟”。
  这些家庭环境相似:家住农村,经济条件不好,孩子年幼在外打工。因袁成在寻子方面比其他家长有经验,所以他经常会为其他家庭出谋划策。
  2007年,山西永济市的一个黑砖窑,袁成以买砖为借口想进入黑砖窑,但黑砖窑的老板和打手十分警觉,待袁成与其他家长进入黑窑场后,截住了他们。
  “当时没时间跟工人们多接触,也没有机会跟他们说话,但看得出来,在黑砖窑工作的工人年纪都很小,有的还是智障人员。”袁成清楚记得,老板现场发令,一会就出来十多个打手,用铁锹、砖头追打他们。
  还有一次是在山西晋城地区一个偏远黑砖窑。当时,袁成与另外四个家庭到了半路被黑砖窑的打手们截住,又是一顿追打。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绕了100多公里山路到达林川县公安局报案。
  第二天,当地派出所带着袁成一行人再次进入砖窑。袁成一眼就认出,砖窑工人中有三名孩子身穿郑州市某中学校服,当场就把三个孩子解救出砖窑,并通知了他们的家长。
  见到他们一家团聚,抱头痛哭,袁成高兴之余却更加失落:我的孩子在哪里? 袁成说,已不记得6年间一路上解救了多少孩子,应该有上百名,至今“寻子联盟”中已有三分之一的家庭寻找到失踪孩子。
  黑窑工遭人拐骗
  财物被收无处逃
  袁成解救的这些“窑奴”,包括不满16岁的童工、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老年人甚至还有智障者。
  袁成回忆,在山西省的一个砖窑厂里就有一个智障人士,能跟人正常沟通。他告诉袁成,他已经60多岁了,已经10年没有回家了。“他头发很长,10年间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特别不好受。”袁成说。
  袁成说,黑窑砖厂的工人们一天工作时间至少十五六个小时,砖窑里的孩子们工作时大都光着膀子、光着脚。有的小孩太瘦小拉不动车,没少挨打,活干不好也要挨打。
  有时候袁成会让两三个家长看住老板和打手们,给他们递烟,而他偷偷见缝插针跟工人们聊两句,每次时间也只有一两分钟。
  工人们反映,被迫在此工作,打手们看守着,自己的财物证件都给搜走没收。这些工人都是从人贩子手里转到黑砖窑的,一般人贩子在郑州火车站、西安火车站、郑州长途汽车站或马路大街等公共场所骗人、抢人,然后把他们运送到郑州“黑窝点”,黑砖窑向人贩子开出一人500元的报酬。
  “人贩子跟黑砖窑都有联系,好像‘一条龙’服务,人贩子负责拐带人、抢人,黑砖窑负责接收。有时人贩子把孩子们送到黑砖窑,有时黑砖窑派车来接。”袁成还了解到,黑砖窑一般是团伙作案,老板的手下一般是老板的亲戚朋友。
  寻子希望不放弃
  再苦也要坚持着
  寻子之路花费不菲,袁成花费了十多万元,2008年下半年,媒体人钭江明开始帮助袁成,掏钱给袁成买了DV机器。媒体工作者王晓山加入帮助袁成的行列。此后袁成每一次下到黑砖窑,趁老板不备用DV记录下窑厂的情景,并在电视台播放该纪录片。2009年,广东省汕头市的大学应届毕业生王英杰也时常陪伴袁成一起外出寻子。
  同年,钭江明等人成立了“10元捐款”公益项目。后来寻子联盟的花销由该公益项目埋单,这大大减轻了袁成他们的压力。“我很感恩,好心人真多。”袁成对此充满感激。
  袁成等人组成寻子联盟的消息,很快在山西、河南传开。经媒体披露后,山西省一些黑砖窑非法用工的严重问题引起高层领导的重视。随后,一场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在全国展开,郑州市管城区警方曾成立专案组寻找袁成之子,但因为线索太少一直没有进展。
  当年袁学宇失踪时,妹妹才六岁,每天在背地里偷偷哭。孙子丢了,79岁的奶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今年9月,袁成又将再次上路。 他不敢设想袁学宇的境况,深感切身之痛时,袁成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酒醒之后,现实还在前头,他说:“再苦我也要坚持,我不会放弃。”  
战士 发表于 2013-11-27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河北丰宁“大爱父亲”袁成今日踏上寻子路


  “即使找不到孩子,我也得去,因为还有那么多家庭等待着我帮助他们找寻孩子”。今日,“大爱父亲”袁成再次踏上寻子路。记者衡晓博通讯员韩春明摄
  一个故事感动了无数人。河北省丰宁农民袁成6年寻子路上解救百余名“黑砖窑”少年奴工的故事感动了国人。今日,他再次踏上寻子路,和合承德网记者也将随行,全程感受他寻子的艰辛,记录其寻子的历程。
  6年前,丰宁满族自治县西官营乡西窝铺村七道梁村村民袁成的儿子在郑州打工时突然失踪。不久后,袁成得到消息,孩子被拐骗到山西等地的“黑砖窑”做奴工。6年里,他变卖家产、风餐露宿,负债十余万元,寻遍了湖北、山西、陕西、河南等省,行程数十万公里、找寻砖窑上千个,先后通过哀求、逃跑或者求助警方等方式,从“黑砖窑”中解救出百余名少年奴工。6年过去了,他自己的儿子仍然杳无音信。
  《承德日报》和《承德晚报》于8月7日同时对袁成的故事进行报道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新浪、搜狐、腾讯、凤凰网、网易等上百家媒体于第一时间转载袁成的故事。随后,央视《面对面》节目也播出了袁成的故事。
  袁成的故事引起了一场关于大爱的讨论,同时,社会也对他给予了莫大的关注。他先后成为“中国网事·感动河北”2013年度网络人物评选和“感动河北”十大人物评选的候选人。
  在媒体的持续关注下,众多爱心人士纷纷为袁成提供寻子线索。近几个月,袁成每天都会接到几十个电话,他用一个小本子清晰地记录下每一个电话内容。那些是袁成的希望,也是众多家庭的希望。
  此次袁成的上路寻子承载了很多人的期待。作为袁成的家乡媒体,也是掀起这场大爱讨论的助推者,和合承德网记者也将带着市慈善总会为袁成募捐的爱心善款和他一起踏上寻子之路。
  这是一场特殊的采访,也是对记者社会责任感的考验。或许有危险,或许很艰辛,或许……但是,我们将带着责任感和袁成一起上路,身临其境地体验他的酸甜苦辣,记录他寻子的历程。
  “即使找不到孩子,我也得去,因为还有那么多家庭等待着我帮助他们找寻孩子,只要我在路上,他们就有希望。”启程前,袁成说道。记者袁雪梅

beibei 发表于 2013-11-29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45岁男子为寻找失踪儿子6年解救百名少年黑窑工

45岁的河北农民袁成,两天前接到媒体致函,被告知入选2013“感动河北”十大人物。
推荐理由如下:作为一个丢失独子的农民父亲,6年来,袁成遍寻八省百市的“黑砖窑”,用DV拍摄记录寻子历程,揭秘“黑色产业链”吞噬少年的残酷现实。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寻子过程中,袁成联手三期“寻子联盟”家长,与警方一起解救出近百名“黑窑苦力”少年,被誉为“小爱化大爱”的农民慈父。
6年过去了,儿子袁学宇还是没有下落,而且,袁成手中的失踪孩子名单上仍有上百个名字。袁成说,寻子之路,他将锲而不舍。
11月27日,袁成再次启程,前往河北石家庄、保定等地继续寻子。
背起行囊
6年来,忙完春种和秋收,马上踏上寻子之路,一直是袁成不变的铁律。
燕山深处的丰宁满族自治县凤山镇西关营乡西窝铺村,气温要比北京低上一二十摄氏度。通往半坡老宅的沟坎,已被冰凌覆盖。每隔一会儿,村口那棵相传先人种下的一人抱老松树,就会被风震得咧咧轰鸣。
“总算上冻了。收秋一完,我就惦记着出去!”袁成说。从2007年至今,6年来,忙完春种或者秋收,马上踏上寻子之路,是袁成不变的铁律。出发前,他会和其他失子的家庭电话联系,然后一起出发,从这头找到那头。
但是今年,这个“铁律”行程被打破了。袁成媳妇罗淑莲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残雪一滑,她脚骨摔折了,一躺就是一百多天。众多不明就里的失子家长,一心盼着忙完春种的袁成带他们成行,不料他家出了这种事,急的甚至找上门来。
家住丰宁的沈女士,两年前儿子失踪。年届半百的她,连失踪过程都描述不清。无奈,孩子的小姨陪她找上门来求助。“我们自己不会找,必须得由你带着,才知从哪里入手……”沈妈妈的哀求代表了很多失子家长的心声。
“找是得找,但不能盲目地找,总得有些靠谱线索再出行。”袁成倒是十分理智。
据袁成说,每次寻子小组的人数锁定为5人至7人最适宜:“租一辆车可以坐下,这样最省成本。”记者采访时,袁成正在广泛征集线索。他这一拨要带的寻亲家长,大多是2009年之后失子,他认为这样找起来成功率会大些。这次寻子的第一站,设在了河北石家庄、保定一带。
失踪之谜
遍寻无果后,“黑砖窑”三字首次进入袁成的世界,“劫人”事件让他确定了寻子的方向。
6岁的雪静是在长自己9岁的哥哥学宇背上长大的。学宇临行时,恰逢冬末的清晨,“按说正是小孩睡得沉的时候,可我和学宇刚迈出门,她不知怎么惊醒爬起,非嚷着要哥哥抱……”
“学宇赶紧跑回屋,抱着她说,‘哥哥去挣钱,好给你买玩具,你乖乖家等着……’雪静这才放手。”袁成说至今,兄妹“惜别”这幕,都令他回味不已。他问北青报记者:“难道孩子会有预感?”
2007年3月28日,儿子走后第15天,袁成接到了郑州老乡的电话,称头天晚饭时,忽然发现学宇不见了,四处找寻不到。
起初,袁成并不知有“黑砖窑”一说。“我坚持认为,学安装铝合金门的孩子,是从楼上掉下出事。但找遍医院和工地后,辖区的派出所告诉我:‘搞不好是被弄到黑砖窑了,这种事这里常有’。”
这是“黑砖窑”三字,首次进入袁成的世界。20天后,与学宇同来工地、长学宇一岁的同村人小陈的遭遇,让半信半疑的袁成,将黑砖窑笃定地定为寻子的方向。
那天午后,小陈因感冒外出买药。“短短几步路,他却三四个小时没见踪影。晚饭时他惊魂未定地跑来,说大中午正走着,忽被两人用刀抵住,蒙头架上一辆车。”行驶一段后,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下车说去买票。小陈撩开头套,赫然看到了“郑州火车站”……趁另一人坐在司机位上,他赶紧拉门跳车逃回。
袁成说,这起光天化日下的“劫人”事件,让他相信,儿子是被黑砖窑绑去做了“苦力”。
寻子联盟
“没走两步,就有十多名打手手持棍棒追上来,砖头也不时从我们头上飞过……”
袁成找寻儿子的第一步,是在当地媒体刊登寻人启事。寻人启事虽未见效,但却让袁成有了意外收获:他发现其他的寻人启事,当事人年龄都与小宇相仿,失踪时间间隔不到20天,失踪地点都在河南郑州。
袁成随后联系到了河南驻马店的羊爱枝、郑州的柴伟、巩义的张山林、济源的张小英等人,组成了最初的“寻子联盟”。他们先将寻找目标锁定在河南的黑砖窑,随后,又去山西,遍寻晋城、高平、长治、侯马、运城、万荣、永济、芮城等地,跑遍了与河南交界的山东、河北、陕西的各市县村镇,最多一天转了30多个砖厂。
按图索骥、寻觅高压线杆(砖窑为用电方便一般都设在高压线附近),是寻子联盟破解黑砖窑藏身地的“密码”。“我们一开始不敢说是去找孩子,只说想买砖或是想打工。然后瞅机会给人看孩子照片。”袁成描述道。
在这些地方,袁成发现了很多和儿子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山西晋城一家黑砖窑,袁成寻机会偷偷溜入,与三个正在吃力拉砖坯的孩子攀谈起来。
经了解,他们分别来自山东、湖北、河南,都是在郑州火车站附近被人以“开高薪”、“学技术”为名骗来。袁成决定带他们离开“魔窟”。
“没走两步,就有十多名打手手持棍棒追上来,砖头也不时从我们头上飞过,好在我们租的车就在附近,司机赶紧踩下油门狂奔。”袁成说,跑出100多里路脱险后,自己才发现,这里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所以想报警也没戏。
2007年5月,袁成的寻子联盟经电视台报道,引起高层重视。随后,一场在全国展开的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展开。
在那场清查黑砖窑的风暴中,上百名被拐骗的少年奴工被解救,1340名农民工得到解放,367名残障人员获得救助,山西省18名县处级干部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正是袁成,让黑砖窑进入了公众视野。由此,他被人们称作“黑砖窑的掘墓人”。
错失良机
袁成说:“我听得真真的,那绝对是小宇的声音!”
2007年5月末的一个上午,袁成正在郑州街头无助徘徊,一个操东北口音的人致电他说,自己在山西给一个砖窑“看场子”,小宇就在他那里,让袁成给他5万元钱,钱一到账,他便把小宇带到石家庄给袁成。为了辨别真假,袁成提出和儿子通话。很快,电话那端传来“爸爸快来救我”的哭声。
“我听得真真的,那绝对是小宇的声音!”袁成说。他一边和此人周旋,一边赶紧四处凑钱。可对方要求必须当天下午付账。袁成四处挪借,也只凑了万把块。他的“迟疑”被对方视为“没有诚意”,很快这个号码便关机,最后被弃之不用。
对袁成来说,一个可能解救儿子的机会,就此永远失去了。
相比袁成,其他几位寻子联盟的家长幸运得多:他们很快找到了丢失的孩子。其中,巩义张山林的儿子张文龙的失而复得,最具代表性。
“那天,我们正包车四处寻找,张山林的手机突然响起。”孩子在那头告诉父亲,他此刻正在医院,抽空借了别人的手机向父亲报信。
2007年3月,张文龙在郑州火车站被骗上一辆面包车带到了山西的黑砖窑。在全国黑砖窑整治行动中,世人发现了这个18岁的小伙。就在他从滚烫的砖窑中出砖时,因体力不支,仰面摔在了红透的砖堆上。而窑主并未送他就医,只是用黄土给他敷敷伤背……他受尽磨难的身躯,带着骇人伤痕躺在地上的照片震惊了全国。被解救后,他联系上了他的父亲。
就是这样,一年后,寻子家长们纷纷和孩子团聚。只有袁成,仍行进在寻子路上。
记录真实
袁成说:“这部片子告诉大家:黑砖窑虽然销声匿迹了,但黑砖窑留给社会和无数家庭的伤痕仍在延续。”
今年9月6日,2013华语纪录片节在香港拉开帷幕,袁成寻子故事的纪录片前去参展。作为纪录片的主角,袁成以三位“编导”之一的身份出席了见面会。他说:“这部片子告诉大家:黑砖窑虽然销声匿迹了,但黑砖窑留给社会和无数家庭的伤痕仍在延续。”
2007年底,志愿者钭江明捐赠给袁成一部DV机,让他学着用镜头记录下寻子的艰辛。“起初只是想留作证据,后来想到用它还原历史。”钭江明说。
“在影片中,有时是我拍别人。有时,是记者拍我。”几年下来,由袁成自己提供的视频素材,就有几十个小时。在专家的帮助下,一部题为《寻找袁学宇》的纪录片得以诞生。
袁成的首次寻子之旅,一去就是三四个月。回来时,已是夏末。
当晚,妻子打来热水给他泡脚。“你见过‘开花的土豆’吗?袁成脚掌真就是那样:四裂的伤口齐齐往外渗血。”罗淑莲抹着泪向北青报记者描述。罗淑莲说,那段时间,她的心分成了四瓣:失踪的儿子、辛苦的丈夫、罹癌的婆婆和瞬间长大的女儿。
“哥哥走时,雪静还没上学,最小的她很受宠,家务事从没沾过手。”罗淑莲说。但是,自打哥哥失踪后,身心俱疲的罗淑莲放牛归来,总有炒好的饭菜在桌上等她,总有烧好的水在炉上温着。每每盛好饭,女儿便去打水给她泡脚。
“有一天,我回来早了,发现闺女是踩着小板凳,往电饭煲里添水焖饭。我哭着抱住她说,你要是再电着、烫着,妈怎么活呀!”
罗淑莲告诉北青报记者,正是家人间的相携扶持,支撑着那时“风吹即倒”的她,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一段里程。
必经之路
袁成说:“孩子丢了总要找吧!谁家的孩儿不是孩儿?”
0314——8391491,袁成家的固定电话,每天都会被带不同区号的电话“叫响”几回。“求助来自全国各地。”每个求助电话打来,袁成都会在自己的小本上工整记下详细的信息。
“就怕误了接听电话,每天家里都会留人专守。只要它还通畅,就觉得寻子的路数没断!”罗淑莲说。他们夫妇最怕过夏天,山里的雷电常劈断电线杆,一坏电话就要停十天半月。
袁成现在的通讯录是2013年的最新版本,2009年前的失踪孩子名册,被他用三张A4纸一一打印。记者数了数,上面共有266人的信息。袁成说,凡是名字后画钩,或者被横线涂去的,就是已经找到的,至于还有多少孩子没有找到,袁成说还有上百个,其中四五十个孩子有照片存在他这里。
“黑砖窑”事件曝光后,有志愿者专门为寻子家长筹集路费。“‘10元钱献爱心’活动,为我们筹得了数万元路费,支持了之后几年的寻子。”袁成介绍。三年前,袁成拿到了驾照,既为今后的寻子省下雇司机的费用,还可多腾出一个座位坐人。之后,他又作为财务总监,监督记录每一笔善款的支出,“我会采取每天记日记的方式,再让人把它发到网上。”公开透明使用每一笔善款,是几年的寻子过程教会袁成的东西。
今年8月16日,在寻子善款花费殆尽之际,承德市慈善会为袁成设立了专门账户,希望社会为这位“大爱父亲”凑齐路费和生活费。截至记者发稿,这个农行账户共收到两笔捐款,总计3000元。其中一笔2500元的捐助,来自一个不愿留名的老奶奶一个月的退休金。
每个了解袁家实情的人都会感慨,很难想象,就是依靠如此原始的联络方式和窘迫的物质援助,袁成在6年内,找回了近百名失踪儿童。
50岁的薛凤山师傅,5年半前盘下了六里桥至河北丰宁的客车线路,他和“常客”袁成的不解之缘也由此结下。
“他去哪里找孩子,北京都是必经之路。他出入坐我的车,让我成了他这五六年寻子的见证人,细算下来,几十个来回怕是有了。”薛师傅回忆。
“这人个儿不高,黑瘦,话不多,基本是问一句,答一句。”薛师傅描述,“一般是我问‘这回孩子的事有动静吗’,他摇头答‘还是没找见’,然后就默默坐着。”
与袁成在一起,总会被他外表的坚强所感染。只是不经意间,你会听到他发自肺腑的几声长叹,其声之沉,令人扼腕。
北青报记者问他,央视新闻评论曾说:“‘应该给袁成发一份警察的工资。’而实情是,你不止没有任何收入,还因寻子拉下十几万‘饥荒’;几年下来,你都在为别家父母圆梦。你图的什么?”
袁成说:“我从没想过这些。孩子丢了总要找吧!谁家的孩儿不是孩儿?”
beibei 发表于 2013-11-29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袁成:寻子之路解救百名少年黑窑工
袁成这次寻子的方向是石家庄、保定一带
  45岁的河北农民袁成,两天前接到媒体致函,被告知入选2013“感动河北”十大人物。

  推荐理由如下:作为一个丢失独子的农民父亲,6年来,袁成遍寻八省百市的“黑砖窑”,用DV拍摄记录寻子历程,揭秘“黑色产业链”吞噬少年的残酷现实。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寻子过程中,袁成联手三期“寻子联盟”家长,与警方一起解救出近百名“黑窑苦力”少年,被誉为“小爱化大爱”的农民慈父。

  6年过去了,儿子袁学宇还是没有下落,而且,袁成手中的失踪孩子名单上仍有上百个名字。袁成说,寻子之路,他将锲而不舍。

  11月27日,袁成再次启程,前往河北石家庄、保定等地继续寻子。

  背起行囊

  6年来,忙完春种和秋收,马上踏上寻子之路,一直是袁成不变的铁律。

  燕山深处的丰宁满族自治县凤山镇西关营乡西窝铺村,气温要比北京低上一二十摄氏度。通往半坡老宅的沟坎,已被冰凌覆盖。每隔一会儿,村口那棵相传先人种下的一人抱老松树,就会被风震得咧咧轰鸣。

  “总算上冻了。收秋一完,我就惦记着出去!”袁成说。从2007年至今,6年来,忙完春种或者秋收,马上踏上寻子之路,是袁成不变的铁律。出发前,他会和其他失子的家庭电话联系,然后一起出发,从这头找到那头。

  但是今年,这个“铁律”行程被打破了。袁成媳妇罗淑莲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残雪一滑,她脚骨摔折了,一躺就是一百多天。众多不明就里的失子家长,一心盼着忙完春种的袁成带他们成行,不料他家出了这种事,急的甚至找上门来。

  家住丰宁的沈女士,两年前儿子失踪。年届半百的她,连失踪过程都描述不清。无奈,孩子的小姨陪她找上门来求助。“我们自己不会找,必须得由你带着,才知从哪里入手……”沈妈妈的哀求代表了很多失子家长的心声。

  “找是得找,但不能盲目地找,总得有些靠谱线索再出行。”袁成倒是十分理智。

  据袁成说,每次寻子小组的人数锁定为5人至7人最适宜:“租一辆车可以坐下,这样最省成本。”记者采访时,袁成正在广泛征集线索。他这一拨要带的寻亲家长,大多是2009年之后失子,他认为这样找起来成功率会大些。这次寻子的第一站,设在了河北石家庄、保定一带。

  失踪之谜

  遍寻无果后,“黑砖窑”三字首次进入袁成的世界,“劫人”事件让他确定了寻子的方向。

  6岁的雪静是在长自己9岁的哥哥学宇背上长大的。学宇临行时,恰逢冬末的清晨,“按说正是小孩睡得沉的时候,可我和学宇刚迈出门,她不知怎么惊醒爬起,非嚷着要哥哥抱……”

  “学宇赶紧跑回屋,抱着她说,‘哥哥去挣钱,好给你买玩具,你乖乖家等着……’雪静这才放手。”袁成说至今,兄妹“惜别”这幕,都令他回味不已。他问北青报记者:“难道孩子会有预感?”

  2007年3月28日,儿子走后第15天,袁成接到了郑州老乡的电话,称头天晚饭时,忽然发现学宇不见了,四处找寻不到。

  起初,袁成并不知有“黑砖窑”一说。“我坚持认为,学安装铝合金门的孩子,是从楼上掉下出事。但找遍医院和工地后,辖区的派出所告诉我:‘搞不好是被弄到黑砖窑了,这种事这里常有’。”

  这是“黑砖窑”三字,首次进入袁成的世界。20天后,与学宇同来工地、长学宇一岁的同村人小陈的遭遇,让半信半疑的袁成,将黑砖窑笃定地定为寻子的方向。

  那天午后,小陈因感冒外出买药。“短短几步路,他却三四个小时没见踪影。晚饭时他惊魂未定地跑来,说大中午正走着,忽被两人用刀抵住,蒙头架上一辆车。”行驶一段后,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下车说去买票。小陈撩开头套,赫然看到了“郑州火车站”……趁另一人坐在司机位上,他赶紧拉门跳车逃回。

  袁成说,这起光天化日下的“劫人”事件,让他相信,儿子是被黑砖窑绑去做了“苦力”。

  寻子联盟

  “没走两步,就有十多名打手手持棍棒追上来,砖头也不时从我们头上飞过……”

  袁成找寻儿子的第一步,是在当地媒体刊登寻人启事。寻人启事虽未见效,但却让袁成有了意外收获:他发现其他的寻人启事,当事人年龄都与小宇相仿,失踪时间间隔不到20天,失踪地点都在河南郑州。

  袁成随后联系到了河南驻马店的羊爱枝、郑州的柴伟、巩义的张山林、济源的张小英等人,组成了最初的“寻子联盟”。他们先将寻找目标锁定在河南的黑砖窑,随后,又去山西,遍寻晋城、高平、长治、侯马、运城、万荣、永济、芮城等地,跑遍了与河南交界的山东、河北、陕西的各市县村镇,最多一天转了30多个砖厂。

  按图索骥、寻觅高压线杆(砖窑为用电方便一般都设在高压线附近),是寻子联盟破解黑砖窑藏身地的“密码”。“我们一开始不敢说是去找孩子,只说想买砖或是想打工。然后瞅机会给人看孩子照片。”袁成描述道。

  在这些地方,袁成发现了很多和儿子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山西晋城一家黑砖窑,袁成寻机会偷偷溜入,与三个正在吃力拉砖坯的孩子攀谈起来。

  经了解,他们分别来自山东、湖北、河南,都是在郑州火车站附近被人以“开高薪”、“学技术”为名骗来。袁成决定带他们离开“魔窟”。

  “没走两步,就有十多名打手手持棍棒追上来,砖头也不时从我们头上飞过,好在我们租的车就在附近,司机赶紧踩下油门狂奔。”袁成说,跑出100多里路脱险后,自己才发现,这里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所以想报警也没戏。

  2007年5月,袁成的寻子联盟经电视台报道,引起高层重视。随后,一场在全国展开的整治非法用工和打击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展开。

  在那场清查黑砖窑的风暴中,上百名被拐骗的少年奴工被解救,1340名农民工得到解放,367名残障人员获得救助,山西省18名县处级干部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正是袁成,让黑砖窑进入了公众视野。由此,他被人们称作“黑砖窑的掘墓人”。

  错失良机

  袁成说:“我听得真真的,那绝对是小宇的声音!”

  2007年5月末的一个上午,袁成正在郑州街头无助徘徊,一个操东北口音的人致电他说,自己在山西给一个砖窑“看场子”,小宇就在他那里,让袁成给他5万元钱,钱一到账,他便把小宇带到石家庄给袁成。为了辨别真假,袁成提出和儿子通话。很快,电话那端传来“爸爸快来救我”的哭声。

  “我听得真真的,那绝对是小宇的声音!”袁成说。他一边和此人周旋,一边赶紧四处凑钱。可对方要求必须当天下午付账。袁成四处挪借,也只凑了万把块。他的“迟疑”被对方视为“没有诚意”,很快这个号码便关机,最后被弃之不用。

  对袁成来说,一个可能解救儿子的机会,就此永远失去了。

  相比袁成,其他几位寻子联盟的家长幸运得多:他们很快找到了丢失的孩子。其中,巩义张山林的儿子张文龙的失而复得,最具代表性。

  “那天,我们正包车四处寻找,张山林的手机突然响起。”孩子在那头告诉父亲,他此刻正在医院,抽空借了别人的手机向父亲报信。

  2007年3月,张文龙在郑州火车站被骗上一辆面包车带到了山西的黑砖窑。在全国黑砖窑整治行动中,世人发现了这个18岁的小伙。就在他从滚烫的砖窑中出砖时,因体力不支,仰面摔在了红透的砖堆上。而窑主并未送他就医,只是用黄土给他敷敷伤背……他受尽磨难的身躯,带着骇人伤痕躺在地上的照片震惊了全国。被解救后,他联系上了他的父亲。

  就是这样,一年后,寻子家长们纷纷和孩子团聚。只有袁成,仍行进在寻子路上。

  记录真实

  袁成说:“这部片子告诉大家:黑砖窑虽然销声匿迹了,但黑砖窑留给社会和无数家庭的伤痕仍在延续。”

  今年9月6日,2013华语纪录片节在香港拉开帷幕,袁成寻子故事的纪录片前去参展。作为纪录片的主角,袁成以三位“编导”之一的身份出席了见面会。他说:“这部片子告诉大家:黑砖窑虽然销声匿迹了,但黑砖窑留给社会和无数家庭的伤痕仍在延续。”

  2007年底,志愿者钭江明捐赠给袁成一部DV机,让他学着用镜头记录下寻子的艰辛。“起初只是想留作证据,后来想到用它还原历史。”钭江明说。

  “在影片中,有时是我拍别人。有时,是记者拍我。”几年下来,由袁成自己提供的视频素材,就有几十个小时。在专家的帮助下,一部题为《寻找袁学宇》的纪录片得以诞生。

  袁成的首次寻子之旅,一去就是三四个月。回来时,已是夏末。

  当晚,妻子打来热水给他泡脚。“你见过‘开花的土豆’吗?袁成脚掌真就是那样:四裂的伤口齐齐往外渗血。”罗淑莲抹着泪向北青报记者描述。罗淑莲说,那段时间,她的心分成了四瓣:失踪的儿子、辛苦的丈夫、罹癌的婆婆和瞬间长大的女儿。

  “哥哥走时,雪静还没上学,最小的她很受宠,家务事从没沾过手。”罗淑莲说。但是,自打哥哥失踪后,身心俱疲的罗淑莲放牛归来,总有炒好的饭菜在桌上等她,总有烧好的水在炉上温着。每每盛好饭,女儿便去打水给她泡脚。

  “有一天,我回来早了,发现闺女是踩着小板凳,往电饭煲里添水焖饭。我哭着抱住她说,你要是再电着、烫着,妈怎么活呀!”

  罗淑莲告诉北青报记者,正是家人间的相携扶持,支撑着那时“风吹即倒”的她,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一段里程。

  必经之路

  袁成说:“孩子丢了总要找吧!谁家的孩儿不是孩儿?”

  0314——8391491,袁成家的固定电话,每天都会被带不同区号的电话“叫响”几回。“求助来自全国各地。”每个求助电话打来,袁成都会在自己的小本上工整记下详细的信息。

  “就怕误了接听电话,每天家里都会留人专守。只要它还通畅,就觉得寻子的路数没断!”罗淑莲说。他们夫妇最怕过夏天,山里的雷电常劈断电线杆,一坏电话就要停十天半月。

  袁成现在的通讯录是2013年的最新版本,2009年前的失踪孩子名册,被他用三张A4纸一一打印。记者数了数,上面共有266人的信息。袁成说,凡是名字后画钩,或者被横线涂去的,就是已经找到的,至于还有多少孩子没有找到,袁成说还有上百个,其中四五十个孩子有照片存在他这里。

  “黑砖窑”事件曝光后,有志愿者专门为寻子家长筹集路费。“‘10元钱献爱心’活动,为我们筹得了数万元路费,支持了之后几年的寻子。”袁成介绍。三年前,袁成拿到了驾照,既为今后的寻子省下雇司机的费用,还可多腾出一个座位坐人。之后,他又作为财务总监,监督记录每一笔善款的支出,“我会采取每天记日记的方式,再让人把它发到网上。”公开透明使用每一笔善款,是几年的寻子过程教会袁成的东西。

  今年8月16日,在寻子善款花费殆尽之际,承德市慈善会为袁成设立了专门账户,希望社会为这位“大爱父亲”凑齐路费和生活费。截至记者发稿,这个农行账户共收到两笔捐款,总计3000元。其中一笔2500元的捐助,来自一个不愿留名的老奶奶一个月的退休金。

  每个了解袁家实情的人都会感慨,很难想象,就是依靠如此原始的联络方式和窘迫的物质援助,袁成在6年内,找回了近百名失踪儿童。

  50岁的薛凤山师傅,5年半前盘下了六里桥至河北丰宁的客车线路,他和“常客”袁成的不解之缘也由此结下。


  “他去哪里找孩子,北京都是必经之路。他出入坐我的车,让我成了他这五六年寻子的见证人,细算下来,几十个来回怕是有了。”薛师傅回忆。

  “这人个儿不高,黑瘦,话不多,基本是问一句,答一句。”薛师傅描述,“一般是我问‘这回孩子的事有动静吗’,他摇头答‘还是没找见’,然后就默默坐着。”

  与袁成在一起,总会被他外表的坚强所感染。只是不经意间,你会听到他发自肺腑的几声长叹,其声之沉,令人扼腕。

  北青报记者问他,央视新闻评论曾说:“‘应该给袁成发一份警察的工资。’而实情是,你不止没有任何收入,还因寻子拉下十几万‘饥荒’;几年下来,你都在为别家父母圆梦。你图的什么?”

  袁成说:“我从没想过这些。孩子丢了总要找吧!谁家的孩儿不是孩儿?”
http://news.sina.com.cn/c/2013-11-29/033928841286.shtml
江西陈华 发表于 2013-12-7 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爱父亲”袁成的女儿可以免费上学了

“明年你把闺女送到我们学校,我给你免除一切费用”,12月5日,袁成从温暖中国节目录制现场返回丰宁的第一天,丰宁朝阳民族学校的校长翟桂兰就为袁成送来了3000元慰问金,并主动邀请袁成把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送到他所开办的学校为其提供免费教育。

6年的寻子之路,使44岁的袁成已经倾家荡产。年近80岁的老母亲不得不完全托付给弟弟赡养。即便这样,10多岁的女儿袁雪静还是被送到了离家20几里外的姑姑家上学。丰宁朝阳学校校长翟桂兰从媒体了解到袁成的事迹后,被袁成的精神所感动,为了解决袁成的后顾之忧,她和袁成商定过了春节,让袁雪静到九年一贯制的朝阳学校去上学,免除一切费用。

据袁成介绍,自从他的事迹被媒体报道后,许多好心人不仅为其提供孩子的线索,还在物质上提供帮助,乡里知道此事后,及时出资对袁成居住的危房进行修缮。“这么多的好心人帮助,让我感受到了社会的温暖,在今后的寻子路上,在寻找自己孩子的同时,我还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其他家庭团圆”,袁成哽咽着说。□本报记者李嘉  通讯员韩春明


编辑:刘巍来源:承德晚报



http://yanzhao.yzdsb.com.cn/system/2013/12/07/01347059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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