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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阳公安侦破一宗20年前拐卖儿童案
杨勇抱着亲生儿子失声痛哭。陈作成林晓摄
2009年8月28日至9月2日,揭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要案件侦查大队在市公安局和支队领导的指挥下,在普宁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榕城分局榕东派出所的大力支持下,经缜密侦查,奋战六昼夜,侦破一宗拐卖儿童案件,为受害人寻回被拐20年的儿子,使失散多年的家庭得以团圆。
团聚
昨日,我国农历七月十五,上午8时半,揭阳市公安局的警车出发驶往潮州,去接杨勇夫妇。这对四川籍夫妇,将面对20年前丢失的儿子杨星星。汽车开往潮州的路上,速度似乎比以往快了些,带着揭阳民警破案和希望杨勇夫妇尽快见到亲生儿子的喜悦。
第一眼见到杨勇,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来粤务工人员,憨厚的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衣,眼睛有点红,可见昨夜甚至几夜都没有怎么睡觉。杨勇夫妇从家里出来,手里提了一个旧塑料袋,里面装了一条拆开了的中华牌香烟。为了这20年,他用好烟表达他心中最纯朴的感激之情。
而在另一边,杨勇的亲生儿子杨星星(现名魏某某)以及现在与杨星星一起生活的养父母和姐姐、姐夫在揭阳市公安局8楼的刑警支队会议室焦急地等待着。杨星星的心情十分复杂,2岁那年的记忆似乎已经不再留存。他只知道,是眼前的这对魏某夫妇将他养大成人,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书,而他一直也不知道自己不是魏某的亲生儿子。坐在一旁的魏某夫妇是揭阳市榕城区的农民,六十来岁,魏某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不会听。星星的养母眼圈始终是红的,过一会儿,自己抚养了20年的儿子就要与亲生父母相认了,她从没想过这一天的来临。
上午10时30分,警车开到了揭阳市公安局。记者与杨勇夫妇乘坐同一部电梯,看到杨勇的手有点颤抖。在民警的带领下,杨勇夫妇进入了8楼刑警支队会议室,进门一刹那间,杨勇与儿子的目光对视了。在民警的指引下,他们坐在了星星和他养父母的对面。民警简单地介绍后,让双方相认。星星走到杨勇面前时,杨勇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楚,为了这一刻,他们夫妇在四川、福建、广东等地边打工边找孩子,20年的痛苦和酸楚,终于在杨勇这个汉子身上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他搂着星星失声痛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孩子!好想你啊!”
破案
2009年8月28日,一封来自省公安厅“打拐”办的函件送到了揭阳市公安局打拐办主任、刑警支队长方楚伟的办公桌上,内容是:群众杨勇夫妇的儿子杨星星(1988年9月27日生,四川省遂宁市人)于1990年6月29日在四川省华蓥市被人拐走,作案人员已于1991年被抓获并已服刑。据案犯交代,杨星星当年被卖给广东省普宁县一个名叫“杜原雄”的人,杨勇夫妇20年来苦寻儿子未获。
了解情况后,方楚伟马上将情况上报给市局领导。揭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周新全,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江楷鑫高度重视此案,批转给在“打拐“专项行动中屡立战功的刑警支队大要案件侦查大队。大要案件侦查大队立即抽调精干警力组成专案组进行侦办,刚一接触,专案组民警普遍感受到了压力:案发地远在千里之外的四川省;发案时间近20年;与案件有关的线索只有“杜原雄”这个名字。但是受害人20年如一日不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现在更将希望放在这次声势浩大的全国打拐专项行动上,作为人民警察,破案寻人,民警责无旁贷。
通过研判分析,专案组制定了精确的侦查措施,专案组民警于28日就与事主杨勇联系上,当了解到受害人和妻子现在潮州打工时,民警马上赶赴潮州对杨勇夫妇进行细节询问。民警又与原来办理此案的四川省华蓥市公安局刑警队联系,得知华蓥警方在1991年根据被抓获犯罪嫌疑人的交代,曾组织警力到原普宁县流沙镇对“杜原雄”进行追捕,但没有结果,“杜原雄”一直负案潜逃至今。
普宁县自从1993年撤县设市后,由于人财物大流通,此时要找出“杜原雄”谈何容易。办案民警经过多方核对,在普宁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发现普宁市一个名叫“杜元雄”的居民与民警要寻找的“杜原雄”在年龄上相近,民警马上赶到城北派出所进行调查。经详细查证,所谓的“杜原雄”真实姓名应为“杜元雄”,但该人已失踪近20年,希望转眼间成泡影。
但是民警没有放弃,在与“杜元雄”家属的几次对话中,办案民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明利害关系。其家属经过努力回忆,向民警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当年的小孩卖给了揭阳市区的一户姓“魏”的家庭。
侦查的重点又回到了揭阳市区,在走访中,民警从市区“魏”姓分布点中查找可能抱养杨星星的家庭,经过多方努力,办案民警确认符合条件的一户人家,户主叫魏某,是个农民。在传讯中,魏某向民警供述了他在曾以5000元向普宁的杜元雄买了一个男孩,取名为魏某某,该男孩在自己的苦心培育下,现已长成22岁的小伙子。
9月2日,经过对杨勇夫妇、魏某某抽取血样进行DNA比对,最终鉴定结论为:经STR位点检验结果显示:魏某某与杨勇夫妇符合亲生关系。一宗20年前发案的拐卖儿童案件在民警的细致排查下成功侦破。
本报记者陈作成
通讯员蔡军亮林晓
?记者手记拐卖人口丧尽天良
杨星星2岁被拐,22岁与亲生父母团聚。杨勇说,按照四川家乡的风俗,现在星星该结婚了。而目睹了杨星星与父亲杨勇拥抱的那一刻,我们可以从中知道杨勇的酸和苦。但是对于一个还没记忆便离开亲生父母的孩子来说,杨勇这个亲生父亲实际是一个陌生人,在星星的心里,农民魏某才是他的父亲。而魏某呢,心中同样酸楚,像亲生儿子一样养育了20年的孩子,可能不久就要离己而去,就算杨勇不把星星带走,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拐卖孩子的罪行,破碎了两个家庭,两对父母和一个孩子的心。
综观此案,如果只有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而没有购买儿童的人,也不会有如此结果。拐卖人口,给人带来的不是经济上的损失,不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心理的煎熬和精神的折磨。我们希望,大家一起来抵制,让拐卖人口的犯罪分子无法将拐卖的人口出手,这种丧尽天良的拐卖人口行为也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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