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牟利为目的,结伙拐卖41名婴儿。昨天,这23名被告人终于被送上刑事法庭。上海铁路运输中级法院在南京公开审理这起特大拐卖儿童案件,庭审将持续两天。鉴于案情重大,上铁中院将择期进行宣判。
通讯员 郑妍 吴建坦 快报记者 朱俊骏
旁听席上的亲人睡着了
南京铁路运输法院没有足够大的法庭来同时容纳23名被告人,于是,他们把南京铁路会议中心的一间大会议室开辟出来,墙上挂上国徽,23名被告在会议室一字排开,接受审讯。法院考虑到被告人太多,可能会有很多亲戚前来旁听,于是设置了数十个位置作为旁听席。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前来旁听的只有六七个人。
在开庭审理时,几个旁听的人竟然睡着了,虽然他们的亲人就在被告席上争辩着,但是法庭里的一切,似乎都跟他们无关。
23个被告人,只有8人邀请了辩护律师。刀秀芬的辩护律师还是法院指定作为法律援助的,因为刀秀芬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按照规定,有可能判处死刑的被告人必须有辩护律师。
夫妻俩相互指责
第一被告叫郎春燕,女,山东郯城人,1966年出生。她被检察机关指控参与作案30起,拐卖婴儿40名。第二被告叫沈玉州,男,1962年出生,也是山东郯城人。他被指控参与作案24起,拐卖婴儿30名。
其实,郎春燕和沈玉州是一对夫妻。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2005年春天,一直做贩婴生意的郎春燕看中了一个男孩,出生才5个月,非常可爱。郎春燕便以“批发价”4000元的价格把这个男婴买回了家,并取名“沈天赐”。但是,2007年,他们自己的女儿诞生了,“沈天赐”便再也得不到关心了,当法官询问郎春燕这个男孩目前的情况时,郎春燕说不知道。
在庭审时,郎春燕和沈玉州相互指责,推卸责任。沈玉州说:“贩卖孩子的事情都是郎春燕做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郎春燕一听丈夫在狡辩,大声喊道:“不,起诉书上说的都是事实!”
生病的孩子直接丢掉
对于这些被告人来说,亲人之间的感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人的生命。被贩卖的婴儿,在他们眼里,只是商品。
2005年11月,被告人刀秀芬得知元阳县马街乡“阿乌寨”的一户人家有刚出生的男婴,便与正在当地的郎春燕取得联系,然后,两人一同前往这户人家,郎春燕向刀秀芬支付了人民币7600元买下男婴,并于同月6日将男婴带到金乡县被告人王合英的暂住处。
但是,当天晚上,男婴就因为脐带感染生病了,高烧非常厉害,王合英和郎春燕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当地医院治疗。医生诊断为新生儿破伤风,并下发病危通知书。王合英和郎春燕合计了一下,要治好这个孩子必须花许多钱,不划算,于是放弃治疗。等孩子死了之后,王合英又把孩子的尸体随便扔掉了。
2006年10月,郎春燕和沈玉州经被告人高永叶联系,在家中以6600元的价格将一名女婴出卖给一对姓丁的夫妻。但是,一个月之后,这个女婴生病了,丁氏夫妇把孩子退回了郎春燕。沈玉州就将孩子丢在了街头。这个女婴的下落至今不明。
据了解,至少有四个孩子在郎春燕等手里失去生命或者下落不明。
被解救的孩子无人认领
郎春燕是贩婴团伙中最关键的一环,她负责收购孩子,然后回山东老家贩卖。这些婴儿的来源主要是在云南,云南元阳县的刀秀芬就负责在当地收购孩子,然后再卖给郎春燕,赚取差价。
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呢?刀秀芬昨天说,她买来的孩子一般都是超生的。当地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重,如果家里没有一个儿子,会被人瞧不起。于是,他们拼命生孩子,如果再生了一个女孩,家里养不起,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孩子卖掉。
女婴的价格非常便宜,刀秀芬买过来一般500元就够了,卖给郎春燕价格再翻一番,但是,郎春燕出手,女婴就可能卖到6000元以上。刀秀芬收购孩子,在当地是很有名的,有哪户人家超生了,就会跟刀秀芬联系,让她来“收购”。
男婴要贵很多,“收购”价普遍在5000元以上,郎春燕贩卖的时候,价格大约在两万元左右。
这个贩婴团伙在2007年破灭。公安机关解救婴儿27名,全部送往南京儿童福利院。被贩卖的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父母不要的,所以,当孩子被解救出来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认领。至今,这些孩子还在南京儿童福利院。
今天法院将继续审理此案。快报也将继续关注。
■大案回顾
2007年5月24日,当昆明开往南京西的K156次列车行驶到江西时,在车厢内巡视的昆明乘警发现,四名怀抱婴儿的中年妇女形迹可疑,看见警察神色慌张。警方随即展开调查,一起特大跨省贩婴案浮出水面。
这个集拐、卖、运、销一条龙的特大拐卖婴儿犯罪团伙,以沈玉州和郎春燕为首,自2005年以来,先后16次从云南个旧和元阳等地的人贩子郭强等人手中购得40多名尚未满月的婴儿,由郎氏三姐妹负责从云南运到山东郯城,再由沈玉州通过戈振芳、王廷耀、苗希军等10名郯城当地人贩子将婴儿卖到需要的买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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