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奋加细致,汤骏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车恒武
南京火车站派出所里有一位儒雅帅气成熟干练的资深干探,名叫汤骏,有一套识别拐骗人员的绝活,被人们称为“玉面门神”。近几年来,他先后协助地方公安机关查获拐卖犯罪嫌疑人65名,使解救出58名婴儿悉数回到亲人们的怀抱,喜捧二等功奖章。目前,他总结的“打拐”六字真经“细察、深盘、远程”已在上海铁路公安局管内全面推广。
背篓里“沉默”的娃娃
尚在糨褓中的婴儿极易成为一些利欲熏心“老拐子”发财致富的工具,汤骏认真琢磨云南、贵州等地区少数民族群众的体貌特征,从服装分辨民族,从面部表情变化发现疑点。犯罪嫌疑人因为心虚,见到民警自然流露紧张神态,对背抱婴儿的妇女,重点审查其与婴儿之间的关系,重点盘查可疑人外出目的、行动路线和目的地等。
2008年5月26日10时许,云贵方向来的旅客从K156次旅客列车上下来,向南京火车站出口处潮水般涌来,人群中三对中年男女用背篓各背一名婴儿进入汤骏视野,走近观察发现三婴儿都十分安静,但神情萎靡,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毫无精神,上额际较宽,颧骨较高,皮肤微褐色,是典型的云贵少数民族孩子体貌特征。三对汉人打扮的中年男女明显已超40岁,显然不符合生育年龄,两者年龄悬殊,妇女胸部不鼓胀,不似喂奶的样子。而三对男女看到着警服的汤骏时神色极不自然,有意回避。汤骏将其带至派出所分开盘查,旁敲侧击,“谁是你老婆?”“这小孩是你们夫妻俩生的吗?”“小孩身上有什么胎记?”
连珠炮式的发问,轰得山东临沂籍的石道建懵了。他犹豫半天,从右边裤口袋神神秘秘地抠出一枚十几克重的金戒指,谄媚地说:“警官,小孩是别人托我从云南捎回来的,我做错了,这里没有别人,这戒指给你,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过去!”汤骏心里一乐,有戏!他故意将戒指接过来左右一看,装着爱不释手似的轻轻放在桌边,“这好说,但你要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我才知道怎样救你。”石道建大喜过望,仿佛汪洋大海中揪到一根救命稻草,“这女婴是我在云南云县湖滨公园花2000多元买来的,准备卖给江苏赣榆农村,赚4000块辛苦钱。”同时还吹嘘,“上次我还带了一个男孩价格更高,1万块买的,3万元卖出。”等他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完,傻眼了!后审查证实,2006年至2008年他与同伙尤某从云南先后向山东和苏北地区贩卖了23个男女婴儿。南京铁路公安处随即成立专案组,先后赶赴江苏、山东和云南等地抓获“上家”、“下家”10名犯罪嫌疑人,仅此一案就成功解救了12名可怜婴儿。
这几天,汤骏又查到几名婴儿贩子,据说近期“道上行情”大涨,“老拐子”直言不讳地说都怕南京铁路警方打击,查得太严,有人干脆洗手不干另谋财道,有的虽贼心不死,但害怕在南京被截住,后来就想带“货”在南京站前方某枢纽站下车,转乘其他交通工具赶往目的地,绕开南京站。这样一折腾“货源”锐减、交通成本增加,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一年内翻了一番。
逃跑七日的“新娘”
婚姻诈骗现象在日常中也常见。汤骏重点审查婚姻“介绍”过程、被害人受骗情况,锁定诈骗事实。在对“物”的检查中,仔细检查身份证和户籍证明资料,上网核查人口信息;注重从车票、“收条”、电话号码、手机信息中发现拐卖或实施婚姻诈骗的相关信息。固定实施拐卖的书证、物证和电子证据等材料。在查堵中充分利用公安网人口信息资料,辅助电话核查、手机信息核查等方式,加强与相关公安机关联系,快速核定相关情况。
2008年11月17日,汤骏发现两名皮肤黑颧骨高貌似云南人的女青年,随身只带一个小拎包,没有洗漱用品。“外出打工为何不带任何行李呢?”身份证显示是云南保山市人,刚从河北秦皇岛转车过来,“去干什么?”“旅游。”“有没有带照相机?”
对话中,19岁“花格少女”寸某始终低头不语不断搓揉衣角。在民警值班室内,汤骏发现两个小包内各有一张5000元存款单,20岁“灰衣少女”密某包内还有一张银行卡,与存款单号码一致。分开盘查对证,破绽百出。原来,寸某和密某在云南省保山市同一家饭店里当服务员,10月底的一天,有个50多岁当地口音老头儿找到她们,“你们辛苦一个月才挣几百元,不如跟我去捞大钱。”她们半信半疑,忙问干什么。“简单!现在北方有两个小伙子来云南找老婆,你们什么话都不要讲,只要点头同意,到时分给你们每人5000元。”两人看到唾手可得的意外之财,毫不犹豫连连点头。为了演得逼真,老头儿找到另外两个女子扮演其母亲和姐姐,自己充当她们父亲,进行为期一天的临时家庭强化训练,次日在保山两家宾馆分别见面,男方表示满意。第二天,老头儿说男方家人想见媳妇,并宽慰她们就把这次当作一次免费旅游,到目的地后再找机会逃回来。密某要老练许多,她不想掏一分钱,就说身上没钱,老头儿给每人掏了400元逃跑路费。上火车后,两个小伙子看到未来俊媳妇欢喜不已,又给了500元零花钱。闲聊时说分别给她们的“父亲”2.4万元彩礼钱。两“鸽女”一听老头儿毫不费劲就捞了近4万元,恨得牙根痒痒,发誓回来一定夺回财产,她俩与蒙在鼓里的“新郎”一路打情骂俏到了秦皇岛。两“新郎”家共花了近五万元,还没来得及圆房,“新娘”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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