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战士 于 2012-6-2 07:58 编辑
通讯:山西:山里娃的儿童节 过了闻名遐迩的雁门关就是历史上的“塞外”了,山西神池县就坐落在这个常年刮风的地方。做为国家级贫困县,这里农民人均收入超过千元的时候建国以来只有五个年头。 和志愿者们到来太平庄中心校的时候,孩子们正在小操场举行“六一”联欢会。简单、朴实的节目引起阵阵掌声。
随着孩子们来到宿舍,简单而整齐。五六个一年级的小孩住在一张大床上,旁边一位老师彻夜守候。由于厕所较远,晚上孩子们只能在宿舍方便,一个大大的尿桶摆放在角落。
来自太原工业学院的志愿者李星飞已经来这里好几次了,他告诉记者,每次来孩子们都是穿着一身衣服。每上十天课,他们可以回家一次,但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孩子们只能等天暖雪融才能回到山村里的家。据了解,离得最远的孩子,家已在百公里之外。
由于缺水,孩子们平时洗漱只有有限的热水。而锅炉供热不足的缘故,冬天只能一栋楼一栋楼的供热。平日里,孩子们几天才能吃上一顿米饭,大部分时间都是烩菜和馒头。
“这里的塑胶操场、教学设备都是好心人捐的。”该校校长李壮说。
大部分为留守儿童 校长李壮介绍,300多个学生中,大部分都是单亲家庭儿童、留守儿童和孤儿。长期的亲情缺失和贫困的生活环境令他们压力巨大。
在午后的恳谈会上,志愿者们为孩子们的遭遇落泪。六年级学生李敏,1岁多时母亲难产而死,后父亲离家出走,10年来没有音讯。她自小由奶奶抚养长大,而如今奶奶已经70多岁高龄,疾病缠身。
小鹏(化名),七年级。父母离异后,母亲带他改嫁。然而患有精神病的母亲最终出走离他而去。如今小鹏由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抚养,生活窘迫。
据记者了解,如李敏、小鹏(化名)这样遭遇的孩子不在少数。李壮说,考虑到他们的境遇,学校已经免去了学费、书本费,并在生活费上给予一定的补助。
关注被拐妇女遗留儿童 见到小李竞的时候,他正坐在一边看着同学们化妆。教室里孩子们大声笑着,为即将开始的“六一”儿童节演出做准备。李竞只是看着,默不作声。
在这所有很多不幸的孩子们中间,以李竞为代表的十几名孩子是这个特殊群体的“另类”。
多年前,山村里的父辈们为了娶到媳妇,从人贩子手里买到了他们的亲娘。待产下后代,孩子们的母亲选择了偷偷离开,永不相见。
“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爱说话,上课都不敢举手,交流时只是简单的‘嗯’‘啊’回应。”做为李竞的帮扶对象,大学生刘胜男告诉记者。她说,走进李竞的宿舍,床上只有统一发的垫子,没有床单,枕头里胡乱塞着衣服充置。
在李竞的家里,记者看到了他的父亲李如生,一个典型的山西矿工。在家徒四壁的家中,李如生说,十年前一场事故让他只能拄着拐杖走路。出事一年后,他来自四川的媳妇走了,抛下了四岁的小李竞和一个女儿。
据神池县太平庄中心校的校长李壮介绍,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当地山里有一股“买媳妇”风气,当被拐妇女被解救或离开后,遗留下了这些孩子们,有的甚至不知道亲生母亲是谁。由于家境贫寒的较多,他们目前是学校重点照顾对象。
大学生和留守儿童的牵手 太原工业学院的大学生爱心帮扶队是山西省高校首支纯粹由大学生组成的爱心帮扶队,这是他们第四次来到这所小学。志愿者们和这里70多个孩子组成帮扶“对子”,从生活、学业、情感上和这些特殊儿童交流。
在路上,志愿者们都自豪地说“我的孩子”,等见了面记者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而孩子们流泪,紧紧相拥、寸步不离,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董方玲是该校材料工程系的大三学生,她和她的“孩子”从2011年11月相识,中间联系从未间断过。在恳谈会上,她抱着他流泪;在食堂,他给她擦嘴。小男孩对她表现出一种亲人般的依赖。
“我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弟弟。但我弟弟比他幸福。他们的经历更需要我们的关爱。而且可以看出,他们真的需要我们。”董方玲说。
这个儿童节,志愿者们和留守儿童的温馨场面随处可见。他们在一起交谈、游戏。记者看到,孩子们和志愿者们在一起,笑得很欢。
心理专家:特殊儿童的关爱不仅仅在儿童节 来自太原工业学院心理咨询中心的田月明老师本次专程来给孩子们做心理辅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说,幼时特殊的经历、母爱的缺失造成了这些孩子不知道如何表达爱和获取爱,不善于和别人交流,心思细腻。他们更需要情感上的支持。
“最近有报道称,目前中国农村的留守儿童数量已超过5800万人,逾一成三年没见过父母,他们需要这个社会给予关爱。”田月明还强调,这种关爱并不只是在特殊日子前来“作秀”,也并不是单纯用物质来表达,多关心孩子们的生活状况和情绪变化也很重要。
提及被拐妇女遗留下来的儿童,田月明表示,他们的遭遇与孤儿们相比更具特殊性,心理阴影不及时消除有可能携带一辈子,对以后的人生之路影响很大。他们表现出的沉默说明缺少安全感。老师、志愿者要多和他们进行人际互动,让他们学会表达,用欢乐慢慢消除心理障碍。
如今,令志愿者们担忧的是,他们目前的情况还没有能力实施太大的物质帮助,而很多帮扶对象面临升学后无钱继续学业的困难。他们说,这些山里的孩子以后的路还太漫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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