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家门口被抢牵出连环拐骗案

(2005-11-13 21:01:46)

▲丢失3天的小鹏远终于重回父母怀抱

▲饥饿的小鹏远抢过奶奶手中的桔子，自己剥了起来。

▲犯罪嫌疑人何艳桂
 
家门口，孩子眨眼没了影
本报驻唐山记者  马跃原  朱文强  尚开红
26岁的孙振军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在家门口刚刚离开儿子宋鹏远不到2分钟，儿子竟突然不见了踪影。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刚刚1岁半的小鹏远被一名陌生的男子猛然抱起，飞快地跑过街角，从此音信全无。2005年11月4日晚6时许，发生在唐山市路北区的这起骇人听闻的抢夺幼童事件，令孙振军全家人痛不欲生，街坊邻居霎时间人心惶惶。
2分钟，孩子被人抱走
2005年11月4日晚6时许，天已渐渐昏暗，位于唐山市路北区滨河路的富奥汽配店里，店主宋学军一家正在准备晚饭。宋学军年仅1岁半的儿子宋鹏远和5岁的侄子泊远却不肯乖乖地待在屋里，非要跑到屋外玩耍。宋学军的母亲看到两个孙子不见了，赶紧让儿子把他们叫进来，“快把俩孩子叫进来，天这么黑，又挨着马路，别让人抱走了。”孩子进屋后，妈妈孙振军到厨房给儿子盛了碗粥，一边凉着一边往碗里给儿子挑菜，“鹏远爱吃粉儿，我就给他往碗里夹了点儿，可等我回头想喂他时，就找不着他了。”孙振军以为鹏远去找丈夫了，但没想到丈夫也说没看见鹏远，她立刻跑到屋外去找，还是没有！
孙振军这下慌了，她一边大声叫着鹏远的名字，一边沿马路往北找。鹏远的爷爷奶奶听到儿媳妇在找小孙子，也急忙跟出来，一家一户地挨着问。当他们老两口问到附近一家商店时，看门的大爷告诉他们，几分钟前，他刚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孩子向北跑了。这时，宋学军已开车赶到，他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开车向北追去。但是，宋学军开车追出了好几里地，也没看见一个抱小孩的人。而孙振军在这个十字路口边上，捡到了儿子穿的一只鞋。
鹏远被人拐走了！残酷的事实如大山般摆在了一家人的面前。
不惜一切寻找孩子
“孩子还没走远，一定能找回来！”宋学军立即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并迅速通知亲戚朋友，帮他一起寻找孩子的下落。
“我刚回家，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学军就打来电话说鹏远被人拐跑了。”李师傅着急地说。
李师傅曾是宋学军的师父，还是宋学军和孙振军的结婚介绍人，虽然后来宋学军开了汽配店，但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得知小鹏远丢了，李师傅非常着急。“我叫上我兄弟，我们俩一人开着一辆车，在外面一直找到半夜两点。那天的雾还特别大，开着车灯也只能看见两米的路。”李师傅说。
宋学军告诉记者，当天晚上，找小鹏远的车有五六辆，火车站、汽车站、附近的街道、居民区、出租房……能找的地方全找了，可就是不见鹏远的影子。
于先生是小鹏远的干爹，他当时怎么也不愿相信孩子丢了这个现实，“学军打电话说孩子丢了，我还以为他跟我开玩笑呢。我连问了三回！”
于先生说，为了尽快找到小鹏远，他们前后出动了十几辆车，七八百张寻人启事在一夜之间贴满了唐山市的大街小巷，丰润火车站、唐山西站、长途汽车站甚至北京火车站他们都已经派人昼夜守候了。家里还有人随时待命，一旦出现有价值的线索，他们立即出动。
有人看清了人贩子长相
在众人的努力寻找中，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出现了，在鹏远家附近一家商店看门的大爷，看到了人贩子拐跑鹏远的一幕。
据这位大爷回忆，4日晚上6时左右，他正在店里的椅子上坐着往外看，突然从南边跑来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这儿没有公共汽车，用不着赶车。怎么抱着孩子跑这么快啊，不会是人贩子拐孩子的吧。’我当时还这么跟伙计们说，我们那时都是当笑话说的。”大爷说，“那个孩子也没哭，要是又哭又闹的话我肯定追出去问问怎么回事，没准儿孩子就丢不了了。”大爷一直很后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走了人贩子。但幸运的是，那个人贩子在跑过那家商店时，大爷正好看见了人贩子的长相。
据这位大爷描述，这个人贩子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个儿不高，也就1米6左右，有点儿胖，圆脸，双眼皮，皮肤挺黑的，当时穿着一件绿色夹克。
5日上午，这位大爷与宋学军一起到路北刑警大队做了笔录。“现在家里就一个孩子，都是宝贝疙瘩，孩子丢了，你说人家爸妈心里得多难受啊。咱帮点儿忙还不是应该的。”大爷说。第二天上午8时半，这位大爷来到路北刑警大队，公安局根据他的描述给人贩子画了像。
妈妈坚信孩子能够回来
11月6日下午，记者来到富奥汽配店，孩子被拐走的打击让妈妈孙振军看上去精神恍惚，憔悴不堪。孙振军一看见记者就说：“鹏远肯定能回来，他肯定能回来，他要是不回来，就对不起这些帮助他的人。”
接着孙开始回忆儿子被拐的前后经过，但自始至终她没流一滴眼泪，她说：“我得坚强，我一直在努力，我要是倒下了，我丈夫、婆婆和公公怎么办啊？”
孙振军的话让在场的记者落了泪。“一共不到两分钟，我正在屋里给他凉粥呢，这就等于孩子是从我手上抢走的啊。他不光把我孩子抢走了，把我这当妈的心也抢走了。现在那碗粥还在厨房放着呢，他一口都没吃就走了。现在孩子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我都不知道啊。”
孙振军说，鹏远喜欢小动物，就在孩子被拐当天家里刚给他要来一只小猫，“他就摸了一下就走了。孩子话还说不好呢，就会叫爸爸、妈妈，路也走不稳呢。灭良心呐，谁不知道孩子是当妈的命啊。”
“他肯定能回来，他不回来就对不起大家。他有心，他可以用心听啊，听见妈妈这么想他，他也得回来啊。”
警方排查锁定犯罪嫌疑人
小鹏远家门口被抢的事件经本报报道后，小鹏远的安危也牵动了全省上百万读者的心，小鹏远到底在哪里呢？
在路北区新立庄派出所贾英杰所长的办公室里，记者看到在墙上的一个挂历上，“11月4日”那天被用黑笔重重地圈了起来。贾所长说，接到报案后，他非常震惊，没想到在自己的辖区内会发生拐卖儿童这样的恶性案件。4日当晚，贾所长即组织警力开始在附近展开排查。
5日上午，警方在排查中获得一个重要线索，和富奥汽配店仅隔一户的房子里住着一个施工队，队里有一个叫何艳桂的工人失踪了。贾所长说，他们询问施工队的老板后得知，这名工人在11月4日晚突然失踪，这与小鹏远被拐的时间正好吻合，而且他失踪前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还有一个半月的工资也没领，不像是辞职。老板打电话让他回来时，他说自己回迁安老家了，并在电话里询问是不是旁边店里有孩子丢了。
这名叫何艳桂的人有重大嫌疑！警方立即在施工队周围秘密安排警力进行布控，同时让老板与此人联系，尽量叫他回来，但何艳桂却屡次推托。最后，警方让老板以补发工资的名义再次要求何艳桂回唐山，他才勉强答应，但并未确定具体时间。
11月7日上午10时40分许，在警方整整蹲守了48个小时后，何艳桂终于出现在施工队住的房子前，早已守候在周围的民警一拥而上，顷刻之间就将何艳桂抓获。
与此同时，路北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宋春利正在组织专家为犯罪嫌疑人画像。
经过和画像比认，干警们更增加了破案的信心，警方立即对何艳桂进行突击审讯。面对从天而降的警察，何艳桂承认了自己拐走鹏远的犯罪事实，并交代鹏远现在已被他带回老家迁安市五重安乡大何庄村。
宋春利副大队长当即决定立即组织警力前往迁安五重安乡大何庄村解救小鹏远。
记者随警入深山解救小鹏远
11月8日，本报记者随警方赶赴迁安。当天下午，记者与唐山市路北区刑警大队、新立庄派出所、迁安警方一行人一起来到藏匿小鹏远的地方———迁安市五重安乡大何庄村，对被拐儿童进行解救，记者直击了警方这一精彩而成功的解救过程。
下午3时许，警方来到大何庄村后，立即堵住了村子的几个出口和何家的前后门。警方几次敲打何家大门，都没有人开门，但里面却不断传出孩子的哭声。小鹏远应该就在这个院子里面！为了防止孩子受到伤害，两名干警迅速翻过何家的围墙，跳入院中。接着，小鹏远的大伯也翻墙进入。
1分钟后，大门被干警从里面打开了，小鹏远的大伯抱着小鹏远迅速跑了出来。激动的大伯一直喊着：“孩子找到了，孩子找到了。”见到丢失三天的儿子安然无恙，宋学军在何艳桂的家门口失声痛哭，他抱起儿子飞一般跑了出来，将鹏远交到妻子手中。孙振军抱着儿子亲个没完，“宝贝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咱们回家。”
见到了亲生父母，小鹏远趴在妈妈怀里“哇”的一声哭个不停，孙振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拥着儿子和丈夫哭成了一团。跟随解救孩子而来的亲属们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小鹏远被解救出来了！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5分钟。
分别3天，小鹏远回家了
下午5时30分许，小鹏远终于回到了他离开已整整三天的家里，早已等候多时的百余名亲戚、朋友和老乡，用放鞭炮的方式庆祝着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小鹏远回家了！
“妈，鹏远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父亲宋学军一下车就哭着说。已经在路边等了鹏远一下午的爷爷、奶奶、大伯母等亲戚们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跑着来到接小鹏远的车前。大伯母一把就将侄子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哭着将小鹏远抱进屋，“孩子别怕，你回家了。”所有在场的亲朋好友们一起拥着小鹏远来到里屋，霎时间，并不宽敞的屋子就被挤得满满腾腾。
亲人相见，高兴的泪水、祝福的话语、无尽的感激，一时间，让这个普通的家庭从几天前的痛不欲生，一下子变得像过年一样高兴和热闹。
奶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水果和牛奶拿到孙子嘴边。大伯家5岁的小哥哥泊远也为小弟弟鹏远拿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鸟。看到自己喜爱的小动物，鹏远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天真笑容。
孙振军将儿子抱到床上，久久不愿撒手。“这下心可放下了，我的儿子找到了。”孙振军嘴里不停地说。
被拐3天的外乡生活让这个刚刚一岁半的孩子饱受折磨。孩子太饿了，小鹏远一次一次地将妈妈和奶奶手中的食物抢过来，塞进嘴里，不停地吃着。“给孩子喝点奶吧！”乡亲们提议，随后，孙振军拿来一袋牛奶开始喂儿子，或许，这是小鹏远喝过的最香甜的一次奶。
 
 

▲王培莲抱起女儿，但小桂芝立刻哭着要离开"亲妈妈"的怀抱

▲小桂芝被拐之前全家人一起拍摄的全家福，那时小桂芝才刚满1周岁

▲在新立庄派出所的院子里，听到"亲妈妈"的呼唤，小桂芝把脸捂了起来
本报记者朱文强/摄
"亲生女儿"竟是拐来的
本报驻唐山记者马跃原 朱文强 尚开红
11月7日，警方在解救小鹏远的过程中，发现何艳桂家中还有一名小女孩，何艳桂夫妇当时一口咬定这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突审，何艳桂已于11月8日凌晨向警方承认，这名所谓的"亲生女儿"竟也是被他们拐来的！
与"人贩子"何艳桂面对面
11月7日，也就是小鹏远被解救的当晚，记者在新立庄派出所曾与犯罪嫌疑人何艳桂有过一次面对面的交谈。
当时何艳桂告诉记者，他是1964年4月10日出生的，迁安市五重安乡大何庄村人，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外打工。谈到作案动机，何艳桂说，他只是想把孩子抱回家自己养。
据何艳桂自己讲，他以前离过婚，前妻是在东北认识的，现在已经病死了。前妻曾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有十三四岁，在东北跟姥姥、姥爷一起生活。四年前，他又找了一个广西妻子，他们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在谈话过程中，何艳桂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拐卖人口，只是因为没儿子想把小鹏远抱回家自己养。
后来，记者又与何艳桂的妻子进行了短暂的交谈。谈话中，她告诉记者，自己是广西南宁人，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她是2002年与何艳桂走到一起的，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对于何艳桂拐卖孩子一事，她表示自己不知情，她说何艳桂只是让她看着。
人贩子的"女儿"也是被拐儿童
然而，仅仅过了几个小时，案情就有了新的进展。原来，经过突审，何艳桂又向警方交代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名当时夫妻俩一口咬定的所谓"亲生女儿"竟也是被他们拐来的！
新立庄派出所的贾英杰所长告诉记者，11月7日晚上，在送走了小鹏远和他的父母后，路北刑警和新立庄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对何艳桂夫妇进行突击审讯。在警方强大的政治攻势和心理攻势下，何艳桂夫妇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而且他们还向警方交代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事实，之前他们口口声声说的"亲生女儿"，竟然也是被何艳桂从唐山市拐来的！
据何艳桂交代，这个女孩儿是去年10月份他在唐山市路南区小山那边的一个市场上拐走的，后来就一直养在家里。
获得这一重要线索后，路北警方立即与路南区公安分局指挥处取得联系，通报案情。路南区公安分局获知此事后非常重视，立即派出干警随同路北警方一起寻访被拐女孩的父母。
谁是被拐女童的亲生父母？
又是一个被拐的可怜孩子！小女孩的身世一时间成了一个谜，到底谁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在随后的时间里，唐山警方开始了细致的寻找。
据新立庄派出所民警翟静介绍，11月8日早晨7点钟，她就接到所里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何艳桂妻子带来的那个小女孩也是被何艳桂拐来的，让她立即寻访被拐女童的亲生父母。
翟静回到派出所后，立即与路南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联系，询问去年10月份辖区内是否接到过丢失女童的报案。路南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值班民警通过查看去年的接案纪录，发现本辖区内的文北派出所曾接到过一起丢失女童的报案，于是立即将这一情况反馈给翟静。
翟静马上打电话将案件的详细情况告诉了文北派出所民警，随后翟静带着被拐女童来到了文北派出所，在派出所民警的帮助下开始寻找女童的父母。
经过一上午的寻访，直到中午12时左右，警方终于在路南区的荷花坑市场找到了一对在去年10月份曾经丢失女孩的父母---徐祥刚和王培莲。这对父母当即拿出了女儿丢失前拍的照片，结果与这名被拐女孩一模一样。
11月8日下午，被拐女童和这对年轻夫妻的血样被送到路北区公安分局技术中心进行DNA亲子鉴定，技术中心表示一定会尽快拿出鉴定结果，证明孩子的身份，让她早日回到亲生父母的怀抱。
一年中从没间断的寻子路
丢失一年多的孩子突然间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让这对年轻的夫妻异常兴奋。虽然DNA亲子鉴定还没有结果，但夫妻俩确信这就是自己丢失的女儿---徐桂芝。11月9日下午，徐祥刚、王培莲夫妻俩向记者讲述了当年孩子丢失的经过。
徐祥刚说，他和妻子两人都是安徽阜阳市阜南县人，来唐山打工快10年了。女儿徐桂芝出生于2003年1月17日，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今年5岁了。虽然平时生活比较拮据，但两个孩子相继出世也给这个普通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后来自己的父母也从安徽老家来到唐山，帮他们照看孩子。但是，在2004年10月8日上午11时30分，年仅1岁半的小女儿徐桂芝在家门口玩耍时却突然失踪，那时他和妻子真是伤心欲绝，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孩子就不见了。"小桂芝的爷爷告诉记者，因为孩子的父母平时都很忙，孩子都是由他们老两口照看。"那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玩，我回家拿瓜子到市场上去卖。当时，孩子还喊了我一声爷爷，可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孩子就找不到了。"
刚刚一岁半的孩子突然间失踪，这让徐祥刚一家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我们一家人连孩子都算上才10几个人，在唐山又没有什么熟人，路也不知道，想找都没地方去找啊！"回忆起当年找孩子时的情形，小桂芝的爷爷显得非常伤心。"我和她奶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孩子是我们老两口给看丢的啊！"
为了找到丢失的女儿，身单力薄的父亲徐祥刚几乎找遍了整个唐山市，"寻人启事贴了不少，却没有一点儿有关孩子的线索。"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但徐家人一直没有间断过对孩子的寻找，"直到民警把孩子送回来，我们每天出去进货的时候都会问问路人有没有看到过我们的孩子。"徐祥刚说。
爷爷对失而复得的孙女更是感慨非常，"我们老两口总算放心了，心里堵了一年多的结今天终于可以解开了，孩子回来了，我们老两口死也瞑目了。"
亲人寸步不离小桂芝
由于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徐祥刚和王培莲还不能从新立庄派出所带走小桂芝，于是他们夫妻二人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天天到派出所守着女儿，寸步不离。
王培莲说："我没想到女儿还能找回来，这回我再也不会让孩子离开我身边了。"
9日下午，记者在新立庄派出所再次见到了小桂芝。与两天前刚来时不同，小桂芝漂亮了许多，一身的新衣服、新鞋子，连里面的秋衣秋裤都是全新的。王培莲说，这些都是她给女儿买的，"昨天我看见孩子后，那个心疼啊，一身的破衣服，上身的衣服长得都达到脚面了。"
不仅小桂芝的爸爸妈妈守在女儿身边，昨天，小桂芝的哥哥友权也请假没去幼儿园，专门来派出所陪妹妹。"我还认识妹妹呢。"年仅5岁的小友权告诉记者。
但是在采访过程中，记者发现小桂芝并不愿意和妈妈待在一起，只要妈妈一抱她就哭。翟静民警说，孩子在迁安待了一年多，已经把何艳桂的妻子当成了自己的妈妈，现在又来了一个妈妈，孩子可能有些不适应。翟静还告诉记者，7日晚上，当她抱着小桂芝从审问室门前经过时，小桂芝看见了被关在里面的何艳桂的妻子，立刻哭着喊着要妈妈。
在派出所门口，小桂芝的爷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桂芝走的时候，已经会叫'爷爷'了，但是现在却已经不认识我了。"
被拐女童在派出所安家
从11月7日晚上何艳桂夫妻二人接受审讯开始，照顾他们的"女儿"的责任就落到了派出所三位女民警的身上。
翟静告诉记者，这两天她和所里的陈曦、高建华两位女民警轮流在所里过夜，照顾小桂芝。小桂芝想吃什么，她们就给孩子买什么，冬枣、桔子、香蕉……，为了让孩子玩得开心，翟静还给小桂芝买来了玩具。
现在，小桂芝已经和几位阿姨很熟了，老爱缠着阿姨们玩儿，翟静说："这两天，派出所都快成了幼儿园了，到处都能看见一个漂亮小姑娘的身影。而派出所的每位同事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一有时间就来逗逗她。"
当一位记者拿出相机想要给小桂芝拍张照片时，小桂芝立刻好奇地靠了过去，"这是啥呀？"一口纯正的迁安口音逗得在场的记者和民警哈哈大笑。
小桂芝不愿在屋里待着，一直拉着记者和她在院子里玩。玩儿得起劲儿时，她就围着记者转圈儿，还故意去踩另一位记者的皮鞋，非常可爱。记者衷心祝愿可爱的小桂芝能早日回到亲生父母的怀抱，从此远离伤心和痛苦，度过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
记者昨日从警方获悉，何艳桂夫妇很可能还拐骗过其他儿童，调查取证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中。